温阮幼笑意盈盈,如同拜师那天明媚。只是笑容里多了些阴鸷执拗。
【我就是要试探你,我就是要强迫你,我就是要让你自己亲自证明我有多重要,我就是要把性命放到你手里,让你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太子殿下,抬抬手就能杀掉大夏战神的滋味怎么样,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绝不多活一刻,你……唔……】
容珩看着近在咫尺的温阮幼,那是伴随他长大的美人,时光对她格外仁慈,让本就肆意的人更加美艳婀娜。刚刚记事就是这挺拔单薄的身影和这张明艳无双的脸在他身边,不算强壮的少女,牵着小小的自己,把自己背到背上,把自己扛到肩上,把自己抱到腿上。那时的自己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她的下颌,每次她捕捉到自己的眼神,无论在干什么都会放下手里的事蹲到自己面前,换她仰视自己。那时的她从是抄起膝窝把他抱起来,会用鼻尖和唇贴到他的面上蹭得他咯咯笑,午夜梦回无数次回忆起八岁那年对懵懵懂懂的自己温柔笑着的师父。
在忙于虐恋情深的父母,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祖母中,深宫里的容珩想一条漂亮又没有主人的流浪狗,缺失了太多关怀和照顾,直到他被温阮幼接手豢养,从年幼到如今,温阮幼就是他的全部。越是长大,越想紧紧抓住她。
少年低头索性将她苦涩的眼泪和颠三倒四的语无伦次一起堵在唇中……
少年绝色的容貌在眼前瞬间更加鲜艳,直到温热柔滑贴到自己唇上。
温阮幼还没来得及闭上牙关,就被容珩撬开了。
少年清冷的体温慢慢渡到女子身体里,温阮幼毫不客气的吸取养分。不安狂躁的内心慢慢在唇舌辗转片刻后安抚下来。温阮幼看着他的眉眼,绚烂夺目到让人移不开眼,容珩的每根头发丝都像是按着温阮幼的审美长得,就像是为了她而生的一样,楚楚可怜起来娇的让温阮幼想把心肝抛出来奉上,生起气来又绸艳的妩媚多情。
这么漂亮,怪不得他爹对他娘疯成那样。真想把他关到定国公府庄子的湖心岛上啊。
温阮幼看容珩的眼神越来越痴迷缠绵,他说什么根本听不见,眼睛似铺天盖地的吻一寸寸摩擦容珩的肌理。少年注意到她的垂涎,习惯了一般慢慢闭上嘴,她总是这样,看着看着就开始沉迷。
许久后,已经长大成人的少年抵住女子额头,低眸蹭蹭鼻尖,呼吸交融之间。夏日衣衫本来就薄,二人身上又出了层虚汗,此刻毫无缝隙的四肢纠缠在一起似乎能透过肌理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
【别怕,一切都有我。我长大了,天塌下来我先顶着。】
容珩不会接吻,只知道吞咽,囫囵亲着说着哄着。
不知道亲了多久,容珩回过神时温阮幼的嘴已经被他啃肿了。
温阮幼又在怔怔的看着他,眼中全是艳红的唇和白的刺眼的肌肤。
【殿下,兵部尚书,左位上将军,太仆寺少卿求见。】
容珩低头吻了吻女子额头,又安抚的将女子凌乱的发别到耳后。
太子身着冕服,端坐在勤政殿正中的龙椅之上,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目光冷冷扫过云阶之下跪成一片的朝臣。眼前这副冷硬模样,与方才那个温柔体贴的容珩判若两人,仿佛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又是一阵诡异的静谧,容珩冷着脸,周身气场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殿内鸦雀无声,唯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这时,太仆寺侍郎战战兢兢,膝行向前,双手将帖子高高举过头顶,声音颤抖:
【殿下,不得不防啊!求殿下为了江山稳固,收回镇国侯兵权。】
少年太子闻言,笔尖微微一提,动作优雅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果决,缓缓将折子合上。
【镇国公上交了兵权,分给谁呢?兵部尚书,你领八万兵马,去踏平天竺。太仆寺少卿,你领十五万兵马,去灭掉西突厥。左位上将军,你领五万兵马去收回布露。】
声音清朗,却在空旷的大殿内激起一层寒意。
死寂般的沉默在殿内蔓延,无人敢率先打破。少顷,容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轻笑,那笑容不达眼底,却更添几分压迫感:
【这样安排,各位爱卿可还心安?豆包,来拟旨。】
众人听闻,顿时慌了神,意识到容珩此番竟是动了真格。一时间,朝臣们纷纷把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殿下不可啊,这三位从未上过战场!】
【殿下不可啊,微臣实在不会打仗啊!】
【嘭!】一声巨响,玉筒自高台上被容珩狠狠掷下,在大殿内砸出清脆声响,回音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