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从紫宸殿回来,就看见苏子婵站在凤栖宫门口焦急的来回转圈。
是师父出事了,脑海中的想法一冒出来赶忙从金辇上跳下来,冲苏子婵跑过去。
【师父怎么了?】
【殿下,将军审那几个刺客,从昨日辰时进了私牢就没出来,颗米未进,滴水未进,我们劝不动,您过去劝劝吧,这么下去她身子怕是熬不住。】
苏子婵话音未落容珩就扭头往宫外跑。
【怎么不早来回话?】
太子语气不善。皱着眉想抱怨她,但是苏子婵也没做错什么,更何况她在温阮幼那里顶顶得宠。
【末将不敢打扰殿下与陛下娘娘的天人之乐。】
苏子婵有点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师父比他们重要,下次再有这种事不用顾及爹爹娘亲。】
二人快马加鞭回到定国公府,苏子婵带着容珩来到私牢石门口。
隔着石门,都能闻到腥臭血腥味扑面而来。
【咚咚咚】
容珩曲起食指,用骨节敲了三声。
小心翼翼。
【先吃饭吧,师父。】
【一等。】
她声音有些发颤。
一盏茶后。石门缓缓打开。
过来送饭的婆子直接反胃吐了。
血腥味,生肉味,和有些不明但残忍的味道。在风中夹杂着,苏子婵头皮紧了紧,但还是维持面色不变。
一个纤细的身影,在黑暗处一步步走出,像从地狱之门爬出来的恶魔。
容珩站在原地,看向温阮幼目光清澈透亮,美丽瞳仁似有漩涡的湖泊,只要靠近就会被吸入沉迷。少年丹红的唇,比温阮幼满手的血还要艳丽。
少女蹲下身,抬头仰望着容珩,抬起手想触摸男孩的脸,马上就要触到时,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的抽回手。
容珩眸底深色翻江倒海,猛的抓住温阮幼的手,乖巧的把脸颊嵌入温阮幼手心里,柔软的腮捂热她掌心冰凉。少年眸子里柔光如冬日暖阳般明亮,笑容似撒娇的猫。
像娈童被人随意玩弄,又像从蚌肉里里剥出来的明珠。
【脏……】
她难堪的启唇,想抽回手,却舍不得柔软细腻的触感。
容珩下一秒就靠近她的脸,温阮幼恍惚看着一抹极致的艳色与自己的眼睛擦肩而过。
不脏的,师父,再美的鲜花也不会嫌弃花匠沾满泥土的手。
容珩唇贴到她冰凉的侧脸上,舌尖舔掉她颧骨上腥臭的血渍。
容珩趁着温阮幼呆滞住,坏心眼的笑了笑,跟条泥鳅一样从她怀抱里滑出来。
向私牢走去。
【那几个人死了吗?我进去看看。】
手腕被拉住。
【死了,别看……】
温阮幼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拉住他的手腕桎梏着动弹不得,语气却有些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