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随手一丢,如同扔死狗般将萧牧丢在那两个铁链男面前,对着陈教习微微颔首低头,陈教习也自然规矩回礼。
随后,上官云便带着萧牧走了。
陈教习来到萧牧所犁出的两道沟壑前,最后又走到被冻成冰雕的火蛇前。
陈教习伸出手,微微一划,冰雕瞬间裂成一个口子,而在口子处,一声嘶吼顿时传来。
陈教习微微一惊,心念一动,所有冰雕顿时稀碎,而在冰雕碎开的同时,三道红色身影一闪而过,直接向着面前教习扑去,张牙舞爪间,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举起右手,自上而下轻轻一划,如同刀锋划过白纸般,所有火蛇一分为二。
陈教习眯眼低头看去,火蛇在扭动了一下身子,带着不甘,眼神缓缓黯淡,最终化作一缕烟,消散世间。
陈教习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欣赏之色。
挥挥手,于是所有碎裂的石块纷纷倒飞,如同是时光倒流一般,沟壑填平,石板复原,五个呼吸后,一切恢复如初。
陈教习回到石台上,面向众人,说了一句“有人认识萧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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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打在了李青松的稚嫩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仅仅跟随者前面双鬓有些泛白,背部也有些佝偻的老伯。
按照他那边的叫法,他得叫这位老伯叫哥,老伯的孩子要叫自己叔,没办法穷人家结婚晚,于是辈分就不自觉的高了上来。
他本是山沟沟的一个放牛娃,侥幸上过几天学,会写自己的以及母亲父亲以及哥哥的名字,原本以为他最终的宿命就是和父亲一样,守着一亩三分地,看天吃饭,吃得饱是不可能,但饿的死,有很大几率。
但是有一天,城里来了个就连鞋面上也绣了好看花的人,自称是自家亲戚,自己应该叫他伯父。
说家里唯一儿子突遭恶疾去了,提出想要过继一个孩子过去。
然后自己就稀里糊涂的去了城市,而且名字也从二牛改成了青松。
然后过了两三年,改名成为李青松的少年才明白,他的这个伯父似乎是一个狱卒,而伯父上工的牢狱的名字是叫做黑牢。
每次去上工都是拎着一条又黑又粗的链子,怪唬人的,而且这个活计也是他爹传给他,他爷传给他爹的。
这个活计是世袭。
这一代,板上钉钉的会传给自己。
半个月前,他口中的这个父亲,在一个晚上上工时因公殉职,说是因公殉职,那边也发了一笔不小的补偿,可是他总是隐约听说父亲的死另有蹊跷,似乎是被女犯人咬断下体,活活疼死的。
不过他也只是听说,做不得数的,办后事的时候也是父亲的同僚外加邻居帮忙办的。
就在父亲死的第二天,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父亲的同僚,他将父亲的黑链给了自己,还将自己泡在一个满是血污以及药香味的池子里。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练会了小本本上,平时一直练不会东西。
但也就是练会的那一瞬间,自己照镜子,肉眼可见般,自己似乎老了些。
他不在乎,很平静的就接受了。
毕竟天下哪有光占便宜不吃亏的嘛,原本连馍馍都吃不上穷小子,到现在看见馍馍都想吐,他觉得他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