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点一点靠近,从他身边擦过。
方淮昼看着完全无视他已经走下台阶的人,开口叫住她,
“打算回哪里?”
方幼宜没有说话,只脚步停顿了下,站在他车旁,背影看上去像在发呆。
方淮昼走过去,尼古丁的气息漫开,裹挟着冷空气一起钻进鼻尖,他一句话没说,只站在她跟前,低头看了她一会儿,一把攥着她的手往车边走。
手腕被攥住,有些疼,方幼宜想甩开,手背擦过他手上未灭的烟蒂,被烫伤。
她却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忽然想到纪临舟,他也总是抽烟,很喜欢抽烟。
但很少会当着她的面抽烟,也从
来没有烫伤过她。
方淮昼喉结滚了下,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烟,掐灭。
他松开她,绕过副驾驶位置,一把拉开车门,
“上车。”
方幼宜没动。
“荒山野岭你打算自己走回去?”
方淮昼声音有些冷,
“或者你现在打电话让纪临舟来接你。”
名字好像触碰到某个开关。
方幼宜走过去,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安全带。”
方淮昼从另一侧上车,甩上车门,提醒她。
方幼宜低头系好安全带,掉下来的长发挡住她大半张脸,看不清上面的表情。
“回哪儿?”
方淮昼问,他声音温和了些,
“晚上是不是还没吃东西,先带你去吃饭?”
方幼宜靠着车窗,没有看他,也没回答他的话。
方淮昼侧头盯着她,忽然笑了,
“怎么,预料之内的事情,让你这么难以接受?”
方幼宜仍旧没有回答他的话,好像眼睛里根本不存在第二个人。
方淮昼握紧了手上的方向盘,准备发动车辆。
安静逼仄的车厢里,忽然响起声音。
方幼宜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也没打算接的意思,只任由着它响动。
方淮昼也没管,握着方向盘,准备踩油门。
对面的车道忽然传来鸣笛声,刺眼的车灯从一侧打过来,直直的朝着车前的玻璃照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