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宜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居然会认为纪临舟会在她面前流露出受伤的语气。
她沉默了会儿,
“你不是说你月底才会回来吗?是因为知道他过来所以提前回来吗?”
纪临舟背对着她抽烟,没有说话。
他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回港城这半个月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从江城回来后那种一点即燃到快把理智烧光的情绪也能够收敛自如了。
尽管还是每天都会从一堆等着处理的工作中抽出时间跟她打视频,但告诉自己也不过是正常维系异地夫妻关系而已。
从江彻那边知道她要来山庄,把港城和纪家都暂且丢到一边,订了机票回来,大晚上下雪开车上山来见她,结果看到她跟方淮昼在阳台靠的那么近在聊天,所以像个白痴一样妒火中烧?
尼古丁浸入肺腑,纪临舟觉得情绪好像平静了些,
“不是,”他把烟掐了,淡淡道,
“想见你,所以提前回来。”
方幼宜愣住,没有说话。
阳台外挂在枝头上一直摇摇欲坠的雪终于掉了下来,发出声响。
房间门一直没有关,脚步声从走廊响起,有人停在门口扣了扣门。
是江彻。
他刚刚安排人送了程柠下山去方淮昼那边,之前负责送方淮昼去医院的司机也打了电话过来说情况。
“司机那边说已经送到医院了,”江彻没进来,站在门口说话,
“没什么大问题。”
他视线在两人中间扫了眼,把门带上离开。
纪临舟走到外面阳台,手撑在围栏边缘,回过身看她,
“你现在可以下山去看他了。”
方幼宜没动,目光看着他不说话。
纪临舟神色平静,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先转过头,继续看阳台外。
方幼宜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像被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罩住,收拢拉紧,她转身拉开门,走出房间,用力带上门。
门从外面关上,脚步声渐渐消
失,走远。
纪临舟手撑着围栏,冷空气带着冰凉的雪水气息侵入被烟草浸染过的肺腑。
嗓子干哑的有些发疼,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又有点想抽烟了。
烟瘾好像越来越重,可能有一天自己会死于肺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