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说过爱她。
头脑昏沉,嗓子和眼睛都很干。
方幼宜不记得昨天晚上掉了多少眼泪,也不记得是怎么睡过去的。
但在浴室里纪临舟跟她说的那些话却很清晰。
原来早就开始了,从五年前就是,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猎物吗,还是有了感情的猎物。
她走到衣帽间里,翻出来行李箱,只收拾了自己最开始带过来的衣服,全部扔进去。
打开门。
小芒正蹲在他们的卧室门口看着她,有些可怜的叫了一声,伸着懒腰扒拉她的裤脚。
方幼宜动作停顿了片刻,推着行李箱,越过小芒,往楼下走。
客厅里,周姨并不在。
纪临舟在阳台上抽烟,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着浴室打湿的衬衫,背影在还未完全天亮的晨光里看上去显得冷淡而模糊。
行李箱的滚轮声发出动静,他掐了烟,转身走进来。
“醒这么早,想吃什么。”
他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她手上的行李箱,只伸手碰了下她烧红的脸,淡淡开口问。
方幼宜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色血丝,还有身上很浓的烟味,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不用,”她侧过脸,攥紧行李箱,冷淡地说,
“协议还有半年到期,我要提前搬走。”
纪临舟没说话,只盯着她看了会儿,好像是听见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似的,慢慢笑了下,
“搬走?搬去哪儿?”
方幼宜不看他的脸,
“去哪里都行,还有半年,算我毁约。”
“毁约?”
纪临舟注视着她,神色很平静,只看了看她手上的行李箱,淡声说,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方幼宜微微愣住,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的告诉她。
纪临舟也完全不在意,只走到一旁的岛台边,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温水,拿出来上次的退烧药片,
“你脸色很差,应该是发烧了。”
“吃完药带你去医院。”
方幼宜不动,只背对着他,她似乎有些无力,肩膀微微往下沉了沉,
“纪临舟,你放过我吧。”
“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不知道留下要怎么面对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