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你尊贵的姐姐被人拉了手?”
“你可有看到婶子家锅里仅有的吃食都给了我们?”
“你可有看到李娃哥牵着我们传达出来的保护?”
“刚才你想干什么?”
“觉得他该死是吗?”
“那你可知道,今天过后会有很多人死,但绝对不会是他……”
真当自己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了,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惯的。
怀庆连个眼神都没再给惊恐无助的楚怀瑾,径直找了一辆被扔在一旁的独轮人力车,仔细看看,发现是轮轴处卡了,所以才会被扔在这里。
把车放倒,找来树枝,把卡着的石头捅开。
就这么个动作,已经让她满头大汗。
再从棉袄下抽出腰带,两头拴在车上,然后直接试了试脖子的位置。
这样的话,她会省力些。
就在她准备架起往土石堆走去的时候,楚怀瑾已经过来了,抢先把腰带顶到了他的脖子上。
只是不声不响的帮着干活,看都不敢看怀庆一眼。
他毫不怀疑,刚刚皇姐真想杀了他。
怀庆用人家弃了的簸箕铲土,搬到车上,然后在楚怀瑾能拉动的能力范围内,让他送到指定地点。
从跌跌撞撞到平稳输送,楚怀瑾的脖子已经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怀庆的手也破了,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可是,看看那犹如蚂蚁一样不知疲倦来回折返的百姓,她咬咬牙,继续。
慢慢的,居然有不少人采用了怀庆的方法,在脖子上套了一根带子,这样比之前省力。
在能坚持和坚持不了的一段时间里,会有一个疲劳麻木阶段。
姐弟两只是机械的上土,运土。
“妹子,兄弟,这里有个饼子,你们先将就吃。”李娃哥从汗渍斑斑的怀中取出一个早就冷却,又带有点点体温的野蒿饼。
“谢谢李娃哥。”怀庆努力的站起身子,接过这今天的温暖。
李娃哥羞涩一笑,挠了挠头,看着快累瘫下的姐弟俩,本想劝他们休息一会,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这就是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