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依言伸了出来。
“因为对这些猴子而言,您就是它们的神仙,您对他们有神力在,所以,只要您指一下他们,您的神力就能当场定下他们的生死。
“现在,您可以随您心意指一只猴子,说‘生’,它就能活着。说‘死’,它就死了。”
“诶?”这可有点新鲜。刘员外顿时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
他随便点了一只,毫不犹豫:“死!”
“吱——”
声嘶力竭的惨叫。
那木头的箱子,连带着里头的猴子,刹那间都四分五裂,当着人的面撕裂了开来。
新鲜的动脉血在空中溅射,落了一地。
它如愿从箱子中逃出来了。
以血肉分离的姿态。
“啊——”有深闺女眷从未见过这种场景,控制不住地尖叫。
实际上,就连以斗兽为生的那班子人都看得皱眉,心道这哪儿是表演,简直是来恶心人的。演这种东西,真是人事不懂,一点都不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他们还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看向刘员外,等着他不满。
刘员外确实没想到这一出,愣了一下。
然后,紧接着,他就红光满面地站起身来,道:“好!好啊!如今,我竟连这种神力都有了!”
“要么小的怎么说呢?”杂耍班子的班主满脸谄媚,“您就是神仙啊!”他看着红光满面的刘员外,仿佛看着无数银钱正向自己招手。
刘员外确实难得一见地被取悦到了。
这血花四溅的美感,从来没有人如此深切地满足过他。
更不要提还让他站上了“神坛”,用“神力”生杀予夺,血肉模糊。
刘员外压不住自己的兴致,明知会溅血,竟还又靠近了两步,接二连三地点了几只猴子:“死!”
“死!”
“死!”
鲜血接连溅起,染红了他裹着锦缎的半边身子,令人见之竟有些悚然。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斗兽班子的人在旁边看着,竟有些看不下去,干脆先退下了。
有人开头,便又有人陆陆续续找理由离开。尖叫的女眷,心软的家仆,都找了个由头,暂且避开这事。
刘员外才懒得和他们计较。他玩得可太开心了。
在猴子尖叫着死去近半的时候,杂耍班的班主走入血泊之中,忽然拦住了刘员外。
“干嘛?”刘员外被打扰了浓厚的兴趣,很不耐烦。
“大人,”班主赔着笑脸,“小的是想提醒您。您要是光这么玩,可是损失了许多乐趣。”
“嗯?”刘员外来了精神,“这还不够乐儿?”
“那是自然。”班主躬身,“单单这么玩,未免过于单调。不知大人在玩乐的途中,有没有注意到这些猴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