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说,你相信我?”他问。
陆语很诚实地点头,“是。”到如今,她没有不信他的理由。
他笑一笑,将对二人的处置如实道来。
陆语听完,思忖片刻,问:“为何是七日后?”
沈笑山解释道:“前三四天,两个人必要想着自尽求个解脱,自然不能如愿。而这期间,他们招出的人很可能是攀咬,不足信。
“随后他们才会认命,知道怎样做才是上策。
“经验之谈,但诸事总会出意外,或许用不了七天,或许会更久一些。”语毕,他看到了那个想找的首饰匣子,从架子上取下来。
陆语思量之后,迟疑着问:“你先前是没想到用这法子,还是懒得动手?”
沈笑山挑了挑眉。寻常人在此刻,该感激不尽才是吧?可她是什么意思?埋怨他没尽早出手?
陆语也意识到了言辞的不妥,连忙补救:“我只是稍稍有些好奇。毕竟,这意味的是,我七日左右就能获知真凶是谁,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忘乎所以了?”沈笑山打断她,拿着首饰匣子走到她近前,“能不能忘乎所以地答应嫁我?”
陆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人魔怔了不成?
沈笑山哈哈一笑,放下匣子,问她借帕子。
陆语以为他要擦拭匣子上的浮尘,便将随身带的素色丝帕递向他。
沈笑山则在此时打开匣子,接帕子之际,手势一转,丝帕就罩住她的手,随即,另一手取出一只玉镯,给她戴上。
“嗳……”他动作太快,陆语反应过来的时候,玉镯已经到了腕上,敛目一看,便认出是鸳鸯镯中的一只。
沈笑山又取出另一只镯子给她戴上,这才回答她先前的疑问:“我听着你先前的意思,是想凡事做主,我跟杭七给你打打下手就行。到这上下,我实在是压不住火气了。这法子歹毒了些,却能攻心,我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原来如此。”陆语应着,要将镯子摘下。
他则收起她的帕子,眯着眸子端详一下,“好看。戴着吧。”
价值二十万两的镯子,只这价钱,就让她觉得沉手。而没有帕子垫着,要摘下来,还真不容易。
“初见你给我开的单子上的东西,都买回来了。”沈笑山在她对面落座,解释道,“看口供的时候,才知道你目前最喜欢的首饰是这对儿镯子。”
“这算是——”陆语凝着晨光中的男子。
“当信物成不成?”
“不成。”
他笑,并不意外,“只是给这对儿镯子找个妥当的去处。你要是不收,这就替我扔下楼。”
陆语心念一转,道,“我私藏之物中,有一支狼毫,犀角制成,颇有年月了。晚一些赠予先生。”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沈笑山道,“要礼尚往来?”
“应该的。”陆语端详着腕上的镯子。
“送我一件你亲手做的东西。”他说。
陆语第一反应是:“琴?”
他皱眉,“我又不能整日把琴带在身边。”
陆语细细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檀香手串?”
“……”
“念珠?”
“……”
“绣心经的道袍?”
沈笑山忍无可忍,探手过去,连连拍在她额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