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嫌弃他们,喜欢你。”唐修衡慢悠悠地看他一眼,“喜欢的咬牙切齿的。”
这样不伦不类的话,他几年也说不了一句。董飞卿和蒋徽、薇珑一阵嘻嘻哈哈。
唐修衡看到蒋徽依次处理的食材,心里便有数了:“要做佛跳墙?”
“嗯。”蒋徽答道,“前两日就让厨房开始准备了。沈哥说我这道菜做的不错,今儿就让他再尝尝。”
“没良心,没给我做过。”唐修衡蹙眉,“哪回都是让我给你做菜吃。”
蒋徽见他一本正经地抱怨,笑得险些连刀都握不住,“这怪谁?再没良心,也是你惯出来的。”
“……”唐修衡又蹙眉,继而笑了,“我现在这日子,就是你家阿昭以后的日子。”
“应该的。”蒋徽和董飞卿异口同声。
午间,大家坐在花厅分外宽大的长方花梨木桌前,享用着唐修衡、董飞卿和蒋徽一起做的丰盛的饭菜,推杯换盏。
蒋徽不时拿过长长的布菜的筷子,给原敏仪、陆语、薇珑、林醉夹菜,董飞卿亦如此照顾着近前的傅清明、沈笑山、唐修衡和杭七。
八宝豆腐本该用汤匙盛到碗里,董飞卿却懒得换汤匙,用筷子一块一块夹到杭七碗里。
蒋徽微微蹙眉,站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
“你别这么看我,我手都要哆嗦了。”董飞卿对任何人,都不掩饰自己宠媳妇儿并且怕媳妇儿的事实。
蒋徽失笑,刚要落座,就见那厮夹着的豆腐真的从筷子间滑落,掉向汤碗中。
“嗳。”她出声之前,手中长筷就迅捷地伸了过去,稳稳地夹住了那块豆腐。豆腐完好无损。
“厉害啊。”陆语忍不住叹息。
“是吧?”董飞卿笑眉笑眼的,“知道我为什么怕她了吧?”
一桌人都撑不住,齐声笑起来。
蒋徽啼笑皆非的,把豆腐放到他碗里,“跟姨父、沈哥喝酒吧。”
“行。”董飞卿应着,却给妻子添好几筷子菜才落座。
几名女子吃完饭,由着男人们喝酒谈笑,道辞去了内宅。
傅清明和原敏仪住在正房。
原敏仪对陆语道:“起先我们是如何都不同意,可是修衡、飞卿都说,慕江根本不住内宅,常年在外书房、后花园的几个地方住着。他也提前吩咐管事了,说你们回来之后,就住在后花园的枫苓水榭或是静园。”
“就该这样。”陆语笑道,“平时我们也不见外人,该住得清净些,您和姨父不一样,平时就得当家做主,管着我们。”
原敏仪就笑,“我这外甥女婿,哪里是寻常人能管的。”
薇珑与蒋徽并没久留,是知道该给陆语和姨母、妹妹留出说体己话的时间,笑着道辞时,薇珑说:“过两日再来找你。”
蒋徽则说:“过几天和沈哥去我家,继续给你做好吃的。宅子也是薇珑给建的,小,但是很精致。”说着又握了握林醉的手,“你这一段太忙,我由着你,等闲下来,和杭七去串门,也给你做好吃的。”
陆语和林醉俱是笑着说好。
送走薇珑和蒋徽,回到正房,原敏仪问陆语:“是不是边走边调理着?瞧你气色特别好。”
陆语就笑着照实说了。
“就没有慕江不会的。”原敏仪感慨着,笑得欣慰,又携了林醉的手,“杭七也特别好,对恩姀特别周到。”
“他怵姐夫,怕修衡哥,”林醉笑道,“只冲这些,他就不敢不对我好。”
陆语自然知道,这是妹妹的托辞,心念一转,想起了代安、秦旭的事情,娓娓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