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这才回神,对代安行礼:“见过代小姐。”
代安落落大方的还礼,“问秦公子安。”
礼毕,秦旭说道:“三位随我去正屋吧。我尚能拿得出手的物件儿,都在正屋。”
三个人自然说好。
正屋里,厅堂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家什,其余的房间则是他用来打造家具的地方。
进门后,陆语闻到了木料的味道,深深呼吸,笑,“真好闻,是新鲜的松木么?”
秦旭对她又添一份恭敬,笑着称是。
代安瞧着他,心说我家夫人也算是手艺人,但是,制的是琴,最雅也最耗心血。
夫妻两个游转一周,同时留意到一个药箱,站在一起琢磨。
代安则想添置些妆台上的物件儿,摆弄了一个首饰匣子一阵,唤秦旭:“秦公子,我不是行家,你能告诉我其中的巧妙之处么?”
秦旭当即说好,走到她近前,耐心地讲解,态度不卑不亢,言简意赅,语调让人听着很舒服。
代安听完,眼含惊奇地看着秦旭,“你一个大男人,心思竟然比女子还要细致。”
听起来像是赞许,可稍一琢磨,就觉得别扭。
沈笑山闻言挑眉,心说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陆语则斜睇他一眼,心说还不是跟你学的,继而侧头望向秦旭。
秦旭面上是悦目的和煦的笑容,以此作为回应。但是……
陆语眯了眯眼睛,竟见他耳根有点儿发红了。
这是性子单纯的反应,还是……什么呢?但这个反应,没来由的让人觉得挺可爱。陆语对秦旭多了一份好感。
那边的代安也留意到了,笑容玩味,“我要这个匣子,另外需要配备的物件儿,你也给我推荐几样。”
秦旭说好,动作麻利地取出几样妆台上用得着的物件儿,耐心地道出可取之处。
代安一直笑笑地聆听,不时看秦旭一眼。
秦旭的耳根更红了,回避着代安的视线,难得的是除了这一点,言行间毫无不妥之处。
陆语连赏看物件儿的心思都没了,时不时瞟一眼那边的两个人,满心笑意:两人调换过来,才是常见的情形,眼下倒好。
沈笑山轻咳一声,道:“东厢房也有几样不错的东西,我们再去看看。”
不等秦旭应声,陆语就道:“由那边的伙计招呼我们就行,代安不大懂得这些,劳烦你跟她仔细说说。”
秦旭称是,恭敬有礼地送二人出门后,继续应承代安。
转到东厢房,沈笑山轻声道:“真是不容易。先前以为,那个不着调的砸我手里了。”
这不伦不类的话,让陆语笑了一阵,“你也觉得有可能?”
“有戏。”他说。
这天,夫妻两个出于欣赏并有意捧场的心思,添置了一些箱柜,和几样入眼的东西。
代安添置的则是闺房中用得到的几样物件儿。
秦旭问明三人的住址,承诺会让伙计从速送上门。
接下来的数日,陆语和沈笑山结伴游玩,在街头闲逛,泛舟湖上,或是踅摸饭菜做得好的小馆子。
对代安的事,两个人不言语不干涉,只关注,便知道了代安又去过妙手秦两次,第二次相中了秦旭将要完成的一张书桌,做成了就会送到陆宅。
惹得罗松揶揄代安:“肯老老实实坐一会儿就不容易了,还添置书桌。装什么大头蒜啊?”
代安追着他一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