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还是你厉害。”
崔太后视线飘向满院子的金耀菊,道:“沈大人既然来了,不如陪哀家一起赏菊?”
沈清臣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就应下了。
崔太后喜不自胜,给翠浓一个眼神,四下宫人一眨眼退个干净。
“沈大人,你说这菊花也是饱含艰苦,人家都开在芳芬四月季,唯它在秋霜时盛开,是不是也别具一格,另一有一番滋味啊。”
沈清臣垂眼:“是。可臣,不喜欢菊花。”
崔太后面色一滞:“为,为什么?”
“臣喜欢艳丽的花,越艳越好。”
比如……眼前闪过一朵木芙蓉,昳丽又张扬。
沈清臣没了意思:“臣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哎,”崔太后眼睁睁看着人走,抬起衣袖看了看:“哀家,穿的太素了?”
不是皎月公子,喜好白色吗?
周济离开慈安宫,就沿着宫墙小路随意走,一口枯井豁然出现眼前。
“也不知,你是否还活着?”
儿时记忆,翻涌上来。
“周济。”
突然,一声叫喊自远处飘来。
“嗯。”
周济寻声去找,却发现四周格外空寂。
他沉默片刻,扶着井口望里瞧:“有——”
话一出口就停下,他这是在做什么?
如今先帝和孝仁太后都已死,他跟那人不过是误打误撞相识而已,如今这般……
秋风裹着落叶前行,视野里那抹红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沈清臣望了许久,然后抬脚走到枯井边,井口沿上一道深深的豁口,是当年逃离做下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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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下雨,孩要嫁人,留不住呀留不住。”
苏白玉晃着酒壶,感叹着走进书房。
见沈清臣没理会,他又打趣道:“沈大人铁树不开花,一开花就是千年不落,痴情啊。”
沈清臣执笔写字,头都不抬:“出去。”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那个未婚妻到底是谁?”苏白玉试探,眼睛却紧紧锁住眼前人,随口道:“我就说嘛,哪家的闺秀如此了不得,周督公——”
“苏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