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百遍你也是智障,反应这么慢不是智障是什么?”丁果笑盈盈地,“怎么滴,这么听不够是喜欢‘智障’这两个字么,实在喜欢就写下来贴墙上天天看。”
丁建党气疯了:“妈,你看她,这土包子一回来就闹的家里鸡飞狗跳,你们非把她弄回来做啥!”
丁念君终于平复了内心翻腾的情绪,开始重新审视丁果。
这哪儿还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大姐。
几年没见,变化怎么这么大!
岳红梅同样脑瓜子嗡嗡的,或者说,她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丁果。她印象里的大女儿就是老实巴交,不说话,只知道闷头干活的老黄牛!
甚至不久前刚进门时还一副鹌鹑相,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浑身带刺,嘴皮子还这么利索了。
房子膈应并不好,丁志钢在厨房里越听眉头拧的越紧,这是才回来的那个大女儿?
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从厨房出来,看向丁果,威严呵斥:“你这孩子,以前不是挺老实的个姑娘吗?咋变的这么牙尖嘴利了,哪有这么说自己弟弟妹妹的?”
岳红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正是她想说的。
丁果重新看见这个便宜爹,噗嗤笑了,望了眼他的头顶,虽然没有明确的绿,但她眼里全是绿,不由目露同情,好脾气地解释道:“老实挨欺负啊爸,我不反击难道站那儿擎等着这俩兔崽子嘲讽我?您别生气哈,整个家里我最同情您了,谁给我脸色我都得骂的他找不着北,唯独您,您怎么冲我火都成,谁让我心疼您呢。”精神上绿到光的纯纯大冤种,我先让你三招!
可不纯纯大冤种么,被老婆忽悠着帮别的男人养大了闺女。
书里,女主后来跟亲生父亲相认了。
认亲现场,对方一脸诚挚地握着岳红梅的手,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当时岳红梅那个泪眼婆娑,书中的心理描述是: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值了,跟她过了一辈子的丈夫算什么?
大冤种呗!
丁志钢听得云里雾里。
同情?
这孩子到底会不会用词,不应该是尊重吗?
不过大女儿这番话是向着他的,倒让他听得熨帖,一时拉不下脸再训斥,放缓语气道:“你是我们的长女,又是他们的长姐,让着点弟弟妹妹,他们还小,不懂事……”
他也要重新适应一下长女的变化,这变化过于嘎嘣脆了些,脆的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明明刚才进门时还不这样……
丁果敷衍地点点头,全当他在放屁,语气却说不出的宠溺:“知道啦知道啦,您快去厨房看看,锅好像糊了啊。”小绿头龟。
岳红梅在旁边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这个大女儿,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大……丁果,你、你刚才,我是说刚回来的时候不这样啊?咋还……”
她想不通,感觉有些梦幻。
前后不过两三个小时,一个人的性格变化咋大的让人觉得这么陌生呢!
这孩子不是被什么附体了吧?
想到一些民间传说,岳红梅心底有些毛。
丁果眨眨眼,慢悠悠地道:“妈,你看不出来我那是装的吗?毕竟你们以前总爱夸我老实,我想讨好你们就装了一把,可我现不行啊!老实孩子都要被你们卖了,我还他娘的装什么装,干脆撒泼吧,我不痛快,大家谁都别想痛快!”
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声音亦透着股说出不的凉意和讽刺。
岳红梅:……
厨房里的丁志钢:……
夫妻俩连着丁念君心里齐齐一咯噔,原本觉得十拿九稳的事突然觉得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