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尔,眉间蹙更紧:“尔尔你也是,当姐姐的,还跟弟弟一起瞎胡闹,奶奶看到你们这样能安心闭眼吗?”
提及奶奶,
江稚尔沉默下来。
半晌,她垂下眼:“对不起伯母。”
又一次妥协。
江琛得了便宜,趾高气扬从鼻子哼出一声,耀武扬威看她。
江稚尔没再搭理他,转身离开。
大伯母看着小姑娘背影,没忍住撇嘴。一点不嘴甜,真不讨喜。
而后便揉了揉自家宝贝儿子耳朵:“疼不疼?”
江琛抱怨妈妈刚才好凶,又问:“反正奶奶都不在了,江稚尔干嘛还要住在我们家?”
大伯母摸着他脑袋,温声“嘘”道:“不许再在这儿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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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尔幼时一场车祸带走双亲,奶奶又因伤心过度身体虚弱,出于礼义脸面,伯父江桂来担起抚养她的责任,衣食不缺,却难免寄人篱下的委屈。
江琛幼稚任性,被他捉弄早已家常便饭。
而伯父伯母偏心更是人之常情,江稚尔明白的,不该奢求更多。
从前尚有奶奶维护,往后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人。
江稚尔没有回大堂,站在酒店庭前。
小姑娘削肩细腰,在雨幕中更显楚楚可怜,而过分挺拔的脊背和脖颈让人无端想起那池迎风而立的荷,柔软又坚韧。
这些天没胃口,寒风一吹,只觉得胃疼难忍,她捂着肚子,蹲下来。
人来人往,无人在意。
悼念结束,葬礼俨然已成名利场。
大家都知她如今更是无依无靠。笼络她,不如笼络江琛。
此刻江琛身边就围着不少权贵家的同龄孩子。
江琛有意将话题往江稚尔身上引,都是孩子,却最知晓怎么往人心扎刀子,什么话最能膈应人,一字一言不堪入耳。
江琛还不忘贴心将窗户拉到最开,好让屋外的江稚尔也能听见。
“她可真可怜,这么小爸妈奶奶都没了,扫把星么这不是。”
“江琛,那她以后可不得好好巴结你?你说东她都不敢往西,否则你一句话就能把她赶出家门。”
江琛嗤笑:“谁稀罕她巴结,我巴不得她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