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该是。”
“应该?”耿所长异样的眼光看我,“浩然,这可不是打游戏闹着玩的。”
我也有些紧张起来。“当时我专门问他是不是蓝湘,他反应很激烈,问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我根据他说到派出所的情况判断他就是蓝湘。”
耿所长不再说什么,来回踱着步子,一团烟雾缠绕着他游动。他看看表,“给秦晋打电话。”
我拨通了秦晋的号码,得到的结果更让人大失所望:蓝丹青已经去澳大利亚了,今天一早就坐飞机走了。
耿所长一拍桌子,“这个蓝丹青呀,她算是把秦晋害惨了!”踱几步后,转过来对亚力森说:“继续做蓝湘和他妈妈工作,争取让他说出实情。”
“如果他继续抵赖呢?”我问。
“放人呀。还想让这边也告我们吗?”
耿所长离开后,我和亚力森又去做了一会儿蓝湘和她妈妈的工作,得到的是更坚决的回应。我们只好暂时先放了他。
眼看着一条上网的鱼从手里放走,我们正郁闷着的时候,夏洛缇却适时而不识时务地出现了。
秦晋没有给她任何好脸色,她几乎是被逐客令赶出了门。尽管采访没有进行,但并没有妨碍第二天的电视上出现“嫌疑犯很‘闲逸’,警察不‘经查’”的新闻。
随后,市局纪检督察部门的工作组接踵而至,开始对秦晋渎职和包庇行为而进行调查。
调查才刚刚开始,一张法院的传票又砖头一样砸向焦头烂额的秦晋。景志虎以渎职罪将他告到了和平区人民法院。
祸不单行的秦晋像陷入沼泽里的狮子,只有无奈的呻吟。一向对秦晋有些偏爱的赵铁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你们就哑巴了?没有一个人出来替秦晋解脱?”
我一听急眼了,“你说,让我怎么做?”
“像我一样去找调查组的同志为秦晋鸣不平呀。”
“然后像你一样被赶出来?”我讥讽地看他。
“那也比你们这些旁观者好吧。平时装得像亲密战友一样,到了关键时候就躲得远远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亚力森。事实上亚力森因为艾则孜的事件一直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这些天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失去了往日的风趣幽默变得几乎沉默寡言。我不能埋怨他什么。因为手铐的事情,他和秦晋之间的误解似乎还没有消除,需要一个破冰的过程,冰释的温度就是这个案子的水落石出。
但不管怎样,作为秦晋的搭档,我和亚力森也一样被列入调查组的谈话的对象。
亚力森谈完后,我被叫进了会议室。在门口的时候,我和走出来的亚力森打了个照面,他努力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说是谈话,气氛不亚于审讯室的询问。“浩然,你知道绑架景晨的那副手铐是谁的吗?”纪委的一名同志问我
“亚力森的。”我说。
“那么它为什么在秦晋的办公室里弄丢了?”
“我不太清楚。”
“据你个人的认识,你觉得亚力森和秦晋之间有什么隔阂吗?”
“没有。”
“你知道这副手铐是谁从秦晋办公室里拿走的吗?”
“据目前我们掌握的一些情况看,应该是秦晋以前的女朋友的弟弟蓝湘拿走的。但前几天对他进行询问后,他却不承认。”
“你觉得是秦晋有意给他玩的,还是蓝湘自己拿走的?”
“肯定是自己拿走的。这点没什么怀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在网上和蓝湘聊天的时候,他自己承认的。我下载了我们的聊天记录,你们可以审查。”
纪委的同志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对我说:“浩然,给你说实话吧,刚才亚力森承认了那副手铐是他自己搞错了丢在了秦晋的办公室。我们不想冤枉一个好同志,但也不会放过一位工作失职的同志。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和协助。请你实事求是地讲,那副手铐到底是不是亚力森自己丢在了秦晋办公室里?”
我现在才明白刚才亚力森给我使眼色的含义。既然他已经都承认了是自己的责任而不是秦晋有意换的手铐,肯定做了充分的准备来替秦晋分担一些责任。那么,我就不能再给他们继续增添麻烦了。
“有这种可能性。”我说。
“为什么这样说?”
“亚力森经常拿着手铐处警后到秦晋办公室坐。有时就把手铐随手放在秦晋办公室的桌子上。遗忘在那里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你亲眼看到过有这种情况发生过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