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傍晚,微风已略带暖意,清新的空气中带有炊烟的味道。
姜佩卓微眯着眼,靠在车上,感觉到十分悠闲。
回家该吃饭了,她想。
今天忙了一整天,中午也没来得及怎么好好吃,现在她已经饥肠辘辘。
犬吠声声,小厮将姜佩卓迎进去。
家中已经用过晚饭了,厨房中有特意给她留出的晚饭。
姜佩卓一边吃,一边想接下来怎么面对她的夫郎大美人。
累了一天,她已经迫不及待赶紧回去了。
走到门边,姜佩卓的手将要推开卧房的门的时候,听到了很轻的一声叹息,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是苏淮。
门内,烛火通明,苏淮捧着绣品,正拿着针线刺绣。
他不擅长这个。
他爱的是刀,爱的是剑。
阿父在时,他可以肆意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
天赋异禀的他十分刻苦,能够赢得训练场上所有女兵的喝彩。
当时的他心中满是未来,全是保家卫国的希望。
即使他知道从古至今没有男子上战场的先例,但他仍坚持认为,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军队中也定有他一席之地。
再者,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去做镖师、做护院。无论如何都可以和阿父很好的生活。
天不遂人愿,阿父去世后,阿母另娶。
继父人前端庄守礼,待他极佳,但人后便是另一幅面孔。
他不再被允许舞刀弄枪,继父认为男子不该学这些,想赶快把他嫁出去。
所有人都明知和姜佩卓的这场婚约是不幸的,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可他的继父,欣然应允,还为了防止他逃跑,亲自吩咐将他捆住。
眼前全是之前在训练场的肆意,苏淮手指被扎破了都没发现,只是愣愣地看着鲜红从手上涌出。
突然一块手帕按在了出血的手指上。
苏淮吓了一大跳,看清来人之后赶忙想行礼,但手指被那人抓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姜佩卓看到发愣的夫郎,知道他又在为这段婚姻发愁了。
她想,或许给苏淮找点事情做,他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仔细想想,依稀记得他曾经学武,不知道现在还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