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想让娢儿,给澹台桢写一封信。”
&esp;&esp;云阔与云镝,皆意外地看向云夫人。
&esp;&esp;这厢,云意沐浴完毕,与云滟靠在锦榻上说体己话。云滟瞧着云意雪肤花貌,忍不住赞叹:“我就说这身衣服衬你嘛,我的姐姐真漂亮。”
&esp;&esp;云意笑着捏她的嘴:“让我看看,这段时日你是不是把明州的蜂蜜都吃尽了,嘴这么甜。”
&esp;&esp;“我说的不是实话?不信你问丛绿。”
&esp;&esp;丛绿正在给两位姑娘沏茶,闻言笑回:“二姑娘说的,自然是实话。”
&esp;&esp;云滟得意洋洋,不妨丛绿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们姑娘说的也许不假,明日奴婢就去街上问问,是不是全明州的蜂蜜,都送到府里来了。”
&esp;&esp;“好哇,你这丫头也打趣我。”云滟说完,忽奇怪地看着丛绿。
&esp;&esp;丛绿不解,忙检查衣裳有何不妥,她穿的是粗使婆子送来的下人服饰,豆绿上衫,杏黄下裙。
&esp;&esp;云滟眨眨眼睛:“丛绿,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你以前半天可以不说一句话,站在那里安静得像影子。”
&esp;&esp;明州来信
&esp;&esp;丛绿一顿,回答:“时日匆匆,奴婢确实变了一些。”
&esp;&esp;云滟笑道:“其他的可以变,你的手艺不能变,我可想念你做的山药核桃糕了。”
&esp;&esp;“二姑娘想吃,奴婢这就去做。”丛绿沏好茶,退出了寝居。
&esp;&esp;云滟眼看着丛绿走出去,云意微微一笑:“肚子憋了多少话,都说出来罢。”
&esp;&esp;“嘿嘿。”云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姐姐,我想跟你说一说与哥哥。”
&esp;&esp;云意声音很平静:“你不说我也要问的,他如今在何处,可安好?”
&esp;&esp;“与哥哥送我回明州之后,只住了两日,就回南都了。算算日子,他应该把盟约呈给朝廷了。”
&esp;&esp;“出使圆满,兰家会受到嘉奖。”
&esp;&esp;云滟翻个白眼:“朝廷的钱都拿去打仗了,还能给什么?不过是好听的虚名罢了。”
&esp;&esp;云意默然,兰家世代忠君,他们最在意的,正好是名声。
&esp;&esp;屋里一时无言,云滟憋了许久,还是问:“姐姐,你还喜欢与哥哥么?你现在既然回来了,也许——”
&esp;&esp;“姮儿——”云意打断她:“我与他,都回不到从前了。我现在待他,就如同自小一同长大的哥哥一般。”
&esp;&esp;云滟心中怅然,这些时日与哥哥对姐姐的担心是真心实意的,他根本没有放下,而姐姐,却已经往前走了。
&esp;&esp;与哥哥太可怜了。
&esp;&esp;想着想着,云滟脑中忽地冒出一个身影,手持长剑,身姿矫健。
&esp;&esp;“文令秋——”云滟喃喃:“他回到家了么,脚上的伤可好了?”
&esp;&esp;“文令秋?他受伤了?”
&esp;&esp;云滟一抖,惊讶于自己为什么把脑中的人直接说出来了,她勉强笑了笑:“嗯,他和与哥哥一路,回明州之前遇上山匪,他为了保护我,腿上被划了一道。”
&esp;&esp;云意道:“文公子自小学武,身体强健,应当早就痊愈。对了,如今朝廷与康王,形势如何?”
&esp;&esp;提起这个,云滟仿佛看见狗咬狗,来了精神:“康王引百越族入关,战力强盛许多。金太师他们吓得要死,几次三番下诏书要求父亲支援南都,父亲只是软硬不吃。小皇帝最后一次下诏书,上面赫然写着要立我为皇后,哈哈哈,笑死个人了,我比小皇帝大八岁。”
&esp;&esp;“他们知道你我替嫁的事情了?”
&esp;&esp;“知道了。”云滟毫不在意:“有人认出我,报给了朝廷。那又如何,小皇帝管不了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