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贝壳风铃无知无觉,清脆地响。
&esp;&esp;楼下传来脚步声,却是崔崐与澹台怀瑾回来了,澹台怀瑾满脸放光,与之前的状态判若两人。
&esp;&esp;“你们这是——”
&esp;&esp;澹台怀瑾举着半个馒头,兴奋地说:“表哥,我们找到表嫂和丛绿的踪迹了!”
&esp;&esp;晦暗的古井泛起涟漪,映出黄昏的霞光:“在何处!”
&esp;&esp;“表哥,之前表嫂在云泽郡的时候,不是与聂思远的妻子交好?我们听说她最近去过郊外的明珑庵带发修行,就过去看看,没想到还真找到了线索,你看这个还剩一半的花馒头,我敢肯定,这是丛绿做的。”
&esp;&esp;花馒头已经发黑了,层层叠叠的花瓣,的确似曾相识。难为澹台怀瑾,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到的。
&esp;&esp;“这么说,云意来过云泽郡,还见到了顾淑慎——”澹台桢霍然走向门外,遥遥望向郊外的方向。
&esp;&esp;“崔崐,去请聂夫人来一趟。”
&esp;&esp;“知道了。”崔崐活动了一下手脚,纵身跃起。
&esp;&esp;澹台怀瑾慢慢地平复呼吸,小心地把半个发霉的馒头收起来。他看了一眼澹台桢,道:“表哥心里也高兴罢,表嫂快找到了。”
&esp;&esp;澹台桢横他一眼:“等找到她再说,她可聪明呢,每每出人意料。”
&esp;&esp;澹台怀瑾笑了:“这语气,仿佛有些骄傲似的。”
&esp;&esp;“你看看你头上的汗,快擦擦,这一通上山下山跑将下来,可别又病了。”
&esp;&esp;“不会!”澹台怀瑾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汗:“表哥,这一路行来,我已经大好了。”
&esp;&esp;可不是,赶路很急,每日倒头就睡,见肉就吃。澹台怀瑾反而褪去了病恹恹的样子,又有了精神。
&esp;&esp;“正好,待会儿写信给家里报平安。”
&esp;&esp;澹台怀瑾痛快地应了。
&esp;&esp;喜忧参半
&esp;&esp;一听说郡王有请,顾淑慎不用人催,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esp;&esp;“殿下,您唤我来,可是要问思远的事?”
&esp;&esp;澹台桢不置可否,吩咐下人给顾淑慎上茶,顾淑慎只得按捺性子,勉强喝了一口。
&esp;&esp;这一口,令她愣住了。这不是眀珑庵的粗茶么?怎么会出现在郡王的案头?
&esp;&esp;冰凉的感觉如蛇一般爬上她的心头,顾淑慎紧紧握着茶盏,没有说话。
&esp;&esp;“聂夫人,是否觉得这茶十分熟悉,眀珑庵的茶,清淡之中别有滋味。”
&esp;&esp;“臣妇知道,臣妇曾经在眀珑庵住过一些时日。”
&esp;&esp;“那么,喝完旧茶,夫人能否告诉我,是不是遇到了旧人?”
&esp;&esp;顾淑慎眼皮狠狠一跳,心中天人交战。澹台桢却不会等她思虑再三,冷笑道:“聂思远,他还在牢狱之中。”
&esp;&esp;“郡王!”顾淑慎的嘴角咬破了,溢出鲜血:“我确实在眀珑庵附近的山溪救起了娢妹妹,她与丛绿在眀珑庵休息了一夜,天明就离去了。”
&esp;&esp;仿佛晨起呼吸到了林间的清新气息,澹台桢心清目明。终于,时隔一个月,他再一次听到了云意的确切消息。
&esp;&esp;这个女人,要从大雾之中露出行迹了,哼,很快,她就会重新落在他手掌心里。到时候,他会教她尝尝他的厉害。
&esp;&esp;等等,方才顾淑慎对她的称呼——
&esp;&esp;“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