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的?”顾淑慎将信将疑。
&esp;&esp;“浮莲居刺客的事情,不知娴姐姐有无耳闻?”
&esp;&esp;“听说了,但是其中的内情,我无从知晓。”
&esp;&esp;云意重新给顾淑慎续茶:“刺客是康王的人,为的是阻止温虞两国的盟约。他潜入北盛,北盛之中,不可能没有帮手。”
&esp;&esp;顾淑慎闻弦歌而知雅意:“你知道他在北盛的帮手是谁?有了这个人,思远也能戴罪立功了。”
&esp;&esp;“我不知,但有人会知。”云意蘸茶水在桌上写下一行字。
&esp;&esp;“原来你们在云泽郡,也有探子?”顾淑慎神情复杂。
&esp;&esp;“如今两国盟约已定,还请娴姐姐不要为难她,她好好地做着生意,只是收集些消息罢了。”云意从袖中拿出一支粉玉桃花簪:“你去的时候带上这支簪子,她看到便会知道,是我让你去的。”
&esp;&esp;“好,我答应你。”顾淑慎接过簪子,仿佛接来了一道光。
&esp;&esp;两人把话说开,心里都轻松了。顾淑慎正要问云意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她可以帮忙,便听到外头脚步匆匆。
&esp;&esp;丛绿赶紧把窗户关严实。
&esp;&esp;“顾施主,郡君大人已经在外头站了一个多时辰了,脸色实在吓人。若是郡君有个三长两短,这明珑庵就开不下去了。”
&esp;&esp;明流心慌不已,一直擦着额头上的汗。她担心顾淑慎还是不依,那她们只好下山去请顾家了。
&esp;&esp;正着急呢,禅房的门竟然开了,顾淑慎皱着眉头走出来,嘴里念叨:“聂思远啊聂思远,你真是不要命了。”
&esp;&esp;明流赶紧引路:“顾施主,这边走。”
&esp;&esp;丛绿门缝里偷偷觑着顾淑慎走远,捂着胸口抽气:“姑娘,方才吓死我了,还好娴姐姐没叫人把我们抓起来。”
&esp;&esp;云意凝视着怀逸的睡颜,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蛋。
&esp;&esp;顾淑慎快步走出眀珑庵,一个细长的人影站在那里,他实在是太瘦了,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一阵风吹来,他连着影子一起摇摇晃晃。
&esp;&esp;“你做什么?这么想死!”
&esp;&esp;聂思远艰难地抬起头来,他胸前的血凝固了,和衣裳黏在一起。干渴得皲裂的唇角困难地吐出一句话:“娴儿,跟我回家。”
&esp;&esp;顾淑慎忍着泪问他:“回家,回哪一个家?”
&esp;&esp;聂思远顶着满头的冷汗,动了动唇,还没还得及吐出下一句话,就晕了过去。
&esp;&esp;顾淑慎的眼泪终于落下:“明琉师姐,劳烦你帮我送信给顾家,说我明日回去。”
&esp;&esp;“好,好,我马上去送。顾施主,你快扶着郡君大人进去休息罢,师父的房中有金疮药。”
&esp;&esp;“我知晓了,明流师姐,你帮我一把。”
&esp;&esp;“哎,这就来。”
&esp;&esp;顾淑慎跌跌撞撞地背着聂思远回了禅院,明琉待要开门,顾淑慎连忙阻止:“明琉师姐,其余的我来罢,劳烦你下山通知顾家。”
&esp;&esp;“顾施主,要不要我找明灯,明河来帮你。”
&esp;&esp;“不必不必,我来照顾他就好。”
&esp;&esp;明琉意识到待会儿顾淑慎肯定要给郡君大人脱衣上药,外人在的确是不太方便,于是一叠声走了。
&esp;&esp;顾淑慎推门而入,在里头等着的云意和丛绿赶忙过来搭把手,一起搬到床上。
&esp;&esp;丛绿把完脉,皱起眉头:“娴姐姐,我们的包里还有上好的金疮药,你快给他用罢。他的伤口崩开,是失血过多了。衣裳被血黏住,只能用剪刀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