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绎不愿意把她想成那种女人,直到刚才,那一幕活生生的画面在他眼前闪现过时,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她的信任到底还剩下几分?
光是被他撞见的就已经两次了,还有上回诗月说的那通电话,常佳真的是找好了下家所以才会跟自己提离婚?
那日在银河商厦内,两人手挽着手的模样历历在目,就算宋石绎再想相信她,又能怎么样呢?
从公寓楼里出来,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空气被洗干净了,深呼吸一口,润到心肺里。
上了车,前排的梁实转过身和他汇报:“宋总,刚才北城的小晏总打来了电话,约您在‘缤纷九州’聚一聚,您看……”
宋石绎整个人倚靠在车后座,车厢内昏暗不明,梁实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只听黑暗中男人声线沙哑地低声回道:“去。”
只一个字,掷地有声,却也叫梁实听出了他心情不悦。
车子疾驰在墨黑色的深夜中,不多时便停在“缤纷九州”的门外。
包厢门打开,在一众嘈杂声里,宋石绎穿过人群找了个空位坐下。
今晚来的人里有几个是眼熟他的,看到宋家的公子哥一个人坐着喝闷酒,有不怕惹事的上前搭讪。
“小哥哥,怎么一个人喝酒呀?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儿……”
男人敛眉望去,机警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凌厉,只一眼便将对方劝退了。
众人由此意识到这位宋公子今晚心情不佳,不想惹麻烦的赶紧离他远远的。
又过了小一会儿,晏程北在一众朋友的欢呼声中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便瞧见了独自坐在沙发一隅的宋石绎,沉着一张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不觉有些好笑,晏程北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绎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宋石绎端着酒杯的手一滞,抬眸看到来人是他,从鼻腔里透出一口气,冷声问:“你约我来喝酒,自己反倒失约,先罚三杯。”
晏程北的酒量可不及他,自知有错地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又问:“出来玩摆着一张臭脸有什么意思?谁又惹你不顺心了,你和弟弟说,我帮你去解决!”
宋石绎不答,抚着高脚杯做深沉状。
一旁人的人见此便道:“行了,新城开发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就是贺家那小子想和你分杯羹么!至于不痛快么……”说完,唇角抵着杯子,“下回我见到贺廷……”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宋石绎打断他,“……常佳想要和我离婚。”
“噗——”
或许是太过震惊,晏程北吓得将嘴里的酒吐干净了,擦擦嘴又反问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两人结婚以后,虽然宋石绎鲜少将常佳带出门,但是作为弟兄堆里头年纪最小的晏程北而言,这个嫂子他还是和很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