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见喝声,同时停止了动作回头看去。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逾四旬的中年男子,虽身材健壮,面相却有些萎靡之态,似乎身染疾病。谢宵向后撤了一步,唤了声,“爹!”,上官曦也收了招式,问道,“帮主,您怎么来了?”
“哼!”谢百里狠狠瞪了谢宵一眼,说道,“我再不来,你们岂不是要反了天?”
谢宵惧怕谢百里,低眉顺眼的又向后撤了一步,上官曦倒是上前伸手搀住了谢百里,“帮主,您上坐。”
“曦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上官曦知道瞒不住,便向谢百里介绍起了袁今夏和杨岳。
谢百里看着两人,片刻后,捋着胡须大笑道,“两个娃娃都长这么大了?”
袁今夏和杨岳不明所以,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懵。
“怎么?不认识你谢伯伯了?”
“谢伯伯?您是……”
“算了,想不起来也正常,当年我去京城时,你们俩个才这么点儿,”谢百里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岳儿那年是八岁,夏儿六岁。”
“您认得我们?”
“当然,我不仅认得你们,我还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厉害得很,当年那么些个大孩子都被你打得满街跑,岳儿倒是憨厚老实,但他最护着你,但凡你受了欺负,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少人,他都第一时间上冲上去,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谢百里说罢哈哈大笑,又看着袁今夏说道,“回到家,岳儿还得被他爹再揍一顿,对不对?”
“您都知道?那您与我师父是……”
“夏儿,岳儿,还不拜见谢伯伯,”杨程万声到人到,人便已站在了厅中。
“爹!”
“师父!”
杨岳和袁今夏跑到杨程万身边,问道,“师父您怎么来了?这位伯伯是……”
“杨兄,快来上坐,”谢百里站起身紧走几步,拉着杨程万的手,两人双双坐下。
“夏儿,岳儿,我与你们谢伯伯是故交,当初谢伯伯带着谢宵到京城,你们还小,我并未向你们说明谢伯伯是乌安帮帮主的身份,时间过得真快呀,到如今已整整过去了十一年,你们认不出谢伯伯也是情理之中。”
杨岳和袁今夏一听,急忙依礼拜见,然后礼貌的立在杨程万身侧,杨岳小声嘟囔道,“我就说谢宵这个名字听着耳熟。”
袁今夏心里转了几个弯,“师父与乌安帮竟有这样的渊源,那此事可就不太好办了,不知道师父是否会纵容包庇?若论交情,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可若是这般,那陆阎王岂能放过师父?这事儿岂非越闹越大?”
上官曦见两人让过,便也急忙上前拜见杨程万。谢百里笑得极为宠溺,对杨程万说道,“杨兄,这是曦儿,我们两家也是世交,她还是我未过门的儿媳。”
上官曦脸红了一下,侧身站定,向谢宵偷偷看了一眼。
此时的谢宵正在惊愕之中,嘀咕道,“怪不得,我觉得袁今夏这个名字熟悉得很,原来是她,我怎么偷了她的腰牌呢?这下坏了,杨伯伯来了,爹定然已经知晓了真相,爹非打死我不可,”想罢双脚慢慢移动,想趁众人不注意溜出去,刚一动身形,便听得一声大喝,“你个混小子,还不快过来拜见杨伯伯?”
谢宵无奈,只得转身回来,毕恭毕敬地见了,又拿眼去瞟袁今夏和杨岳。
袁今夏也正瞪着谢宵,谢宵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谢百里说道,“臭小子,你在外面惹了这么大的祸,回来竟一声也不言语?”
杨程万忙阻止道,“谢兄,咱们不是说好了嘛,你就别责怪他了。”
袁今夏听杨程万这样说,心里更犯起了嘀咕,“难道师父真的要徇私?”想了想,便张嘴说道,“师父,此事……”
杨程万打断袁今夏的话,说道,“夏儿,此事为师自有论断,也自会处理个明白,会给陆大人一个满意的交待,你不必管了。”
“可是……”
“我与你们谢伯伯多年未见,还有许多话要说。”
“是啊,杨兄,听你原原本本说来,我本想打死这个臭小子,”谢百里说着瞪了谢宵一眼,谢宵缩了缩肩膀,谢百里又继续说道,“不过也亏了他犯下这等过错,否则我怎能见到杨兄呢?十一年啊,我也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走,咱们进去边喝边唠。”两人说着便站起来,说笑着离开了,留下四个大眼瞪小眼的人。
袁今夏咬牙切齿的瞪着谢宵,谢宵“嘿嘿……”干笑着躲闪。
“你就是谢圆圆?当年那个跑不动的小胖子?”
“看你这话说的,那不是当年嘛,好汉不提当年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