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在一旁瞧着不对劲儿,忙看向陆绎。
陆绎倒是极为淡定,说道,“翟姑娘怎么不说了?”
“兰叶自从那日初遇公子,便觉公子似星辰耀目,光彩照人。自别后,每念及君,心波难平,眉眼含笑间,皆为当日相逢之景,念念不能忘。”
岑福颇觉诧异,还是头一次听见一个女子赤裸裸的向大人表达爱意,暗道,“怎么回事?难道大人被她迷惑住了?”遂又转头看向陆绎。
陆绎见翟兰叶竟有些文字功夫,便说道,“陆某自那日回来后,对姑娘也是朝思暮想。”
岑福一听,险些栽倒,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绎,暗道,“我的大人啊,她是什么人,再貌若天仙,您也不能动心啊?这……这可如何办才好?”岑福心下发急,紧紧地盯着陆绎。
翟兰叶听陆绎如此说,竟又含着娇羞来,说道,“陆大人既是对兰叶有意,何不……”
陆绎打断翟兰叶的话,说道,“陆某做人做事一向严谨,既是倾慕姑娘,自然就起了好奇心,便对姑娘私下里作了一番调查,姑娘不介意吧?”
翟兰叶暗自吃惊,“这个陆绎果然不好惹,”嘴上却说道,“兰叶听说,锦衣卫做事一向都严谨,又雷厉风行,兰叶佩服陆大人,哪会介意?”
“翟姑娘之前有一个相好的男子,叫周显已,可有此事?”
岑福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暗道,“大人为了查案,竟然肯牺牲自己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大人还有这功力呢,我刚刚倒是怪错了大人。”
翟兰叶内心微微有些慌神,但面上仍较为镇定,说道,“周显已?兰叶是认得这个人,不过只是一般朋友,并无太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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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姑娘是言不由衷吧?听说你们已经谈婚论嫁了?”
翟兰叶不知道陆绎知道了多少,只好假装支吾着道,“那不过是……是我爹的意思,兰叶与他并无情意,”
“翟姑娘送他一枚香囊,可是定情之物?他则亲手给翟姑娘做了胭脂,若说二位没有情意,恐怕说不过去吧?”
翟兰叶见陆绎竟然知道了这么多,顿时有些发慌,双手假意揉搓着帕子,心里却暗道,“这个陆绎如此难缠,公子为何传信让我接近他?今日恐怕骗不过他了。”
此时,袁今夏和杨岳调查春喜班,有了一些眉目,便兴冲冲赶回官驿。守门的驿卒对袁今夏甚是有好感,主动打招呼道,“袁捕快,杨捕快,你们怎么才回来?”
袁今夏问道,“发生何事了?”
“你们是没看见?刚刚有一个长得极美的姑娘来找陆大人呢。”
“极美的姑娘?找陆大人?何人啊?”
“这个小人却不知道了,是岑校尉将她带进去的,这都好久了,还没出来呢。”
袁今夏和杨岳对视了一眼,杨岳说道,“难道是翟兰叶?她来这里干什么?”
“走,看看去,”袁今夏说罢就向里跑。杨岳紧跟在身后。
陆绎见翟兰叶沉默下来,便说道,“翟姑娘既是倾心于周显已,为何又与陆某说这样的话?”
翟兰叶见状,便只好回应道,“兰叶不敢违拗我爹的意思,是曾送过他一枚香囊,不过是敷衍罢了,至于大人说的他为兰叶做胭脂,兰叶却并不晓得,我与他前前后后也就见过一两次而已。”
“一两次?翟姑娘曾与周显已邻宅而居半年之久,若是想见,打开窗子便见了,若是想见,走几步路便也到了,雨夜尚且有过私会,平日里便更不敢说了,”陆绎说罢轻蔑地冷笑了一声,伸手去拿茶杯。
翟兰叶心中纠结,却又不敢违抗命令,索性豁出去了,一伸手将陆绎的手握住,说道,“大人定是误会了,兰叶虽为瘦马,却也懂得礼义廉耻,怎会做出那些事来?”
袁今夏刚好跑到厅前,门开着,一眼便看到了这个情形,看看陆绎,又看看翟兰叶,便愣住了。
陆绎只觉门前有个人影出现,抬头见是袁今夏,霎时红了脸,猛地将手缩回来,茶杯被袖子带着翻滚在地,“啪”的一声摔碎了。袁今夏一惊,急忙向后急退了几步,一伸手将身后跑来的杨岳阻止住。
杨岳兀自问道,“什么情况?”
袁今夏有些心不在焉,说道,“没事,等一等再说。”
屋内的陆绎却已没了与翟兰叶周旋的心思,站起来说道,“不知翟姑娘是否听说了,周显已已猝死在牢中,有这个时间与我在此闲话,不如回去吊唁一番才不枉你们之间曾有过一段情意,”说罢径直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