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镶打量了一下他的行礼的姿势,转头看了还在东张西望的谢钺一眼,开口说道:“这里是客栈?不然我们都先安顿下来,你们主仆估计也要说说话。”
谢钺还在张望的动作瞬间没了,他觉得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哥哥有话和自己说道。
果然等到安顿好,谢镶拉着他的衣领就翻身上了屋顶。
谢镶随意躺下,谢钺背上有伤,只能抬手挡在眼前,看着下面街道的繁华。
“你是我教出来的,那个鲁戒一看就是军中之人,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谢镶直接说道。
谢钺当做没听见,继续看着下面的人潮。
“贾镇戎的事情,我听梁钱说过。”谢镶坐起了身:“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
谢钺不懂地回头看他:“何事?”
“他中毒昏迷,带进城,送去药铺丢下几两碎银,这件事便了了,为什么是带回家?为什么在听到他失忆之后,主动骗他留下?”谢镶直接问道。
谢钺眨了眨眼:“哥说过,应缘而为。”
“可我也说过,救人之行,救下了便已有了果。”谢镶步步紧逼:“为什么留下他?”
谢钺低头不语,回忆那天的场景,一场打斗,一个中毒倚树之人,他坐在自己身侧,缓缓闭上眼睛,气息慢慢变得微弱。
自己转头看去,微风,余晖,荒野,身侧的人闭着眼睛,高挺的鼻梁,沾着几滴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对方的。
自己没忍住,站起了身,只为了看的更清楚一些。
因为失血,面色有些苍白,因为中毒,唇色有些青乌,因为疼痛,眉头始终紧锁。
可就算如此……
“我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谢钺认真说道。
谢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忍了半天,才忍住抽剑的冲动。
因为他知道谢钺说的是真话。
当初爹为什么会带他去边关,就是因为他在京中弄了本美人册,为了这个那些大臣们没少去告他的状。
觉得他自幼纨绔,行事乖张,毫无法度,爹为了息事宁人,只能带着他暂时离京。
但,贺固川那长相也算不上美人吧?
他本还有一堆话要问,但此刻也没了必要:“回屋吧。”
两人回到屋中,就看到贺固川带着鲁戒已经等在屋内的。
“小侯爷,当初您交代的时候,我还有好好办的。”鲁戒笑着说道。
“怎么说?”谢钺立刻来了兴趣。
“你走之后,国舅爷还去过两次金镶楼,陵阳的府衙到没什么动静,但王孝全带人去过。
不过他并没有和国舅爷碰面,似乎只是凑巧在一处喝酒。”鲁戒说道。
“那他留宿州府吗?”谢钺问道。
“留宿,住在陵阳县衙。”鲁戒说道。
谢钺点点头,那很快王孝全逛金镶楼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就是为了晚上可以留宿县衙,商议要事。
“季桅还在郡守府吗?”谢钺问道。
“十日前,往曲州去了。”鲁戒说道。
谢钺皱紧眉头:“哥,你说这镇北王在北边这么多年,到底管了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