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楼总是真心疼阮先生,还是跟他有仇?小周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三人下了山,已是凌晨两点。小周开着车,小心问:“楼总,是不是先送阮先生去医院看看?”
楼骁点点头,说:“直接回洛城,去省中医院。”
“呃。”小周愣了两秒,然后建议:“去省中医院至少得两个半小时,到首封区人民医院的话只需不到一个小时。”
“去省中医院。”楼骁重复一遍。
“好的。”小周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说。
到了省中医院,天都快亮了。值班医生解开阮岩的上衣,就见他胸部到腹部大片青黑,不由转头看了眼楼骁,神情严肃:“怎么撞成这样的?”
楼骁面沉如水,不欲多说,只道:“麻烦尽快治疗。”
医生闻言冷哼一声,神色有些不大高兴:“你不说出原因,我怎么给他治疗?”
楼骁面色顿时有些不豫,正要说什么,小周忽然抢先编了个理由:“是撞到横木上了。”
医生嘴角微抽:“这得多粗的横木?”
“你是看病的还是问问题的?”楼骁语气有些不耐。
医生神色也不太好,看了他一眼冷哼声道:“先拍片。”
没过多久,医生又把楼骁叫去,语气依旧不太好:“病人左侧肋骨断了三根,两根有些移位,一根刺破胸膜,胸腔内有出血情况,需尽快进行手术。”
楼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那尽快吧,已经过去八、九个小时了。”
医生点了点头,神情依旧严肃:“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亲属签字。”
亲属?楼骁不由皱眉,阮岩只有一个妹妹,还得了绝症在美国医院等着他去签字呢。
“我签吧。”
“冒昧问一句,你与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医生又问。
什么关系?楼骁眉头皱的更深,过了许久才说:“我是他的爱人。”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忽然觉得轻松不少。内心深处,隐隐也有些莫名的高兴。
“方便出示下证件吗?”C国半年前刚通过同性婚姻法案,听到这句话时,医生虽惊讶倒也没过多表示。
楼骁将身份证扔过去,语气开始有些不耐:“你们能不能尽快手术。”
“已经在准备了。”医生很快准备好同意书,递给他签字。
阮岩在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中醒来,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白色。他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却不知是什么时间,是否来得及炼制淬体l液?他忍不住动了动身体,左腹上方依旧有些疼。
趴在床边的楼骁很快被惊醒,惺忪的双眼有些泛红,见阮岩醒了神色不禁有些柔和:“你醒了?怎么样,还疼不疼?”
随即又想到什么,脸色很快转黑,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可真行,肋骨断了三根你都没知觉吗?不仅挖了筐草药,还背着筐走那么多路,你不那么逞强难道会死?”
阮岩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反而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上午十点。”楼骁抬手看了眼手表,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深深感觉自己对他越来越无可奈何了:“我们是昨天进山的,放心,那什么金芝应该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