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没走?”
柔软的指腹在掌心一道一道划过痕迹,就像是在心间落下细细密密的雨丝。
温亭书薄唇轻勾,也摊开她的掌心,回复着。
——“这几日,他同我们住在一起。”
谢琉霜被这句话惊住了。
——“等等,你没有说错吧?他同我们一起住?三个人?”
——“他不愿意离开,说是要解决矿山之事,之后会睡在屏风后的桌子上。”
温亭书也很无奈,可惜萧长霆的手段太过皮厚,他也不知道应当怎么打发才好。
谢琉霜也被萧长霆这种没脸没皮的做法惊住了,三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萧长霆他……他这是有病吧!
他到底是有多厚的脸皮才会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
谢琉霜气得浑身发抖,可是眼下三人的境况都很危险,任辉的地盘容不得这般任性,可偏偏萧长霆就是要这么任性,分明就是拿捏了他们二人的性子!
半晌,谢琉霜还是没有忍住心底的怒火,涨红着一张脸忿忿骂道:“不要脸!”
尽管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萧长霆还是听到这三个字。
谁知,他并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反倒落落大方附和着:“温夫人这句话骂的不错,任辉这个人,确实挺不要脸的。”
现在的萧长霆倒是叫她“温夫人”了,他也知道谢琉霜骂的人应当是他,可是偏偏把任辉拉过来充作箭靶子。
谢琉霜不想搭理他,自顾自换了一身衣裳,宁愿和温亭书暂时离开这里透透气,也不想看见萧长霆。
见到他们夫妇二人一前一后离开,萧长霆放下手中薄被,眼底晕染着一片深沉不见底的墨色。
他挑起眉梢,扬了扬手,须臾,一个侍从打扮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来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姿态极近谦恭。
萧长霆目光冷淡,声音寒彻入骨:“拿套护卫的衣裳过来。”
暗卫不明白主子分明可以住在他的那间小屋子,为何偏要同温大人夫妇二人挤在同一间屋子里,莫非……
莫非,主子怀疑温三公子和温夫人也有问题?
暗卫一想到这里,愈发觉得自己心底的这个猜测是对的。
他将所有的揣测尽数压下,转头奉上一套干净的衣裳。
萧长霆身手利落地换上,又用碳粉做了一些修饰免得太过引人注意,等到将自己拾掇差不多以后,他才离开房间,沿着和温亭书相反的方向而去。
……
温亭书和谢琉霜二人刚走出没几步,迎面就碰见任辉、郝员外和贾富贵三人。
任辉一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眉梢微挑,不由想到昨夜护卫的禀告,戏谑开口道:“听护卫说你们昨夜屋里头的的灯一直亮着,若是屋子里缺什么,或是要浴桶沐浴的话,尽可吩咐外头的人。”
谢琉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想着耳房不就在屋子的另一侧,何必还要另外叫外头的人送水进来。
倒是温亭书立即明白任辉的意思,拱手应道:“多谢任大人。”
贾富贵和郝员外二人见温亭书面不改色道谢,心底不由乐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