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在集市上转了三圈,最后蹲在卖糖画的摊子前咽口水。
方知寒摸出两个铜板,小家伙却摇摇头:"上次买书花太多了。。。"
他说着拍了拍空荡荡的荷包,一脸肉疼。
话虽如此,可是回到客栈的时候,李槐手里还是多了一串糖葫芦。
回到客栈院子里,林守一执黑先行。
方知寒端坐对面,青衫垂落石凳两侧,每一手都下得从容不迫。
"方师兄不必留情。"
林守一盯着棋盘上渐渐被白子围剿的大龙。
"在学塾时就听说,除了宋集薪就属师兄你棋艺最高。"
方知寒捏着白子的手顿了顿。
他想起了那个总爱穿锦袍的骄傲少年,如今怕是已经在大骊皇城了。
啪的一声,白子落在三三位,彻底断了黑棋的生路。
阴神的身影在槐树荫下若隐若现,终于忍不住出声:"左下星位!"
林守一恍然大悟,黑子急坠而下,总算保住半壁江山。
方知寒嘴角微扬,指尖白子转了个圈。
“前辈,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啊。”
他早算到阴神会插手,方才那手本就是请君入瓮。
棋盘上风云突变,刚刚活络的黑棋又陷入新的杀局。
。。。
小镇,学塾内。
学塾的窗棂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金箔,洒在棋盘上。
齐静春执白子的手悬在半空,衣袖垂落如云。
对面的白袍少年盯着棋局,黑子在他指尖转来转去,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你设计这次大考,"
齐静春落下一子,白棋如利剑出鞘。
"他合格了,对吗?"
崔东山脸上不见喜怒,忽然站起身。
“收手吧。"青衫儒士轻叹一声,"还嫌输得不够多吗?"
崔东山哈哈笑了一声。
"为什么要收手,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崔东山突然向后仰倒,白袍在青砖地上铺开如雪。
"看着那些蝼蚁在蛛网上挣扎,不是比下棋有意思多了?"
他抬手接住从梁上垂落的蛛丝,指尖轻轻一弹,惊走了正在结网的小蜘蛛。
其实,崔东山心里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