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怎么能走?苦海怎么能渡?烟又如何做台?”
“所以,一切都是庸人自扰。”
“可,她们又说,若是不扰,又该怎么生存下去?”
“毕竟,妖是要吃人的。”秦罗烟说,说的语气很淡很淡,似有无限的惆怅。
陆成道:“更多的时候,其实人也在吃妖。”
“更多的时候,其实人在吃人。”
秦罗烟回道:“可是,更多的时候,人也只是为了活着。”
“妖也只为了活着。”
声音低沉,还带着些许的泣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连自己最后到底会如何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最后变成一颗杂草。会不会被一把火,烧得灰飞烟灭。”
“即便野草再生,也是另一株草。”
陆成一笑道:“所以还是活着好,别管那么多,也别看那么多,别想那么多。”
“该吃什么就吃,该看什么就去看,这样活着,是最不累的。”
秦罗烟收起哭泣,幽幽地道:“那只是你说。”
“我却连这个都做不到。就比如现在,我依旧是你的半个阶下之囚。”
陆成一用力,身下的黄舟速度越发地快:“我不囚禁人,除非是你自己囚禁自己。”
“我来了,就只想去看看。你还知道你从哪里来,我却连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但我还是想去看看,看看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其实,我比你更是,连这个都做不到。”
“你知道吗,有很多次,我都想回家。”
“回到家,美美地睡一觉,找个工作,再找个老婆。不用杀人,没有妖兽,没有什么帝王,至少表面上,你有钱,就可以有很多的平等。”
“而不是出身怎么样,就会被无数人惦记。”
“那里,没有。”
“再看看直播,偶尔打打游戏。吹一吹牛逼,再找几个损友撸一撸串,扯地谈天,这日子好不爽……”
……
黄舟从未再回过头,也从未再转过向。
只是,在出青云的边境时候,二人来到一酒楼休憩。
听到楼上,有一人拍着铁板在唱。
“且说那青州白袍恶客,杀人不尽,见陆成就斩!一路杀了数百冒那陆成之名的人。”
“一去东南,手下杀孽更甚,几乎是手下绝无生命。”
“这恶人,在出走剑州之后,竟直上入徐州,大扰国主封王盛世。”
“只一眼,半国君王陆成成老叟骨干,好不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