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句便已经从“裴总”换为“彦臣”来称呼他,可见安如昇对他的态度也在渐渐亲密起来。
裴彦臣浅浅的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落座。
他坐的位置也很是巧妙。
左边是安如懿的母亲,而右边是安如懿的嫂子。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安老太爷偶尔跟裴彦臣说上几句话,也无非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彦臣,听说你以后就打算在淮远市定下了,有没有想过去别处发展?”安老太爷气势恢宏的问道。
淮远市虽然够大,但到底只是国内,不如国外的发展空间大。
裴彦臣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却直接摇了摇头:“不了,暂时只在淮远,我志向不大,把淮远市做好就够了。”
只是做好淮远市的,会想到要拓展东南亚市场?
“彦臣你真是说笑了,依你的能力和手段,迟早是要拼出淮远市的,你也知道,晚出去不如早出去,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安老太爷不紧不慢的道。
裴彦臣淡淡笑了笑,别有深意的道:“古代有一句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晚辈虽然没有天下大志,但家却还是要先齐了的。”
他两次谈到儿女情长之事,对于这种生意饭局似乎有些不妥,但他旁边安如懿的母亲却笑了,朝着安老太爷道:“爸,您还没有看出来吗?彦臣可是怜香惜玉的男人,他要是此时一心扑在生意上,那他的妻子可不好过了。”
安老太爷佯装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眉眼里闪过锋利:“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男人就是要有野心,儿女情长只会英雄气短!”
“那爷爷当初还不是为了奶奶毅然决然来了东南亚。”旁边的孙媳妇调皮的加了一句。
安老太爷眼睛一瞪,胡子一翘,却是无话可说了。他当年要来东南亚发展,里面确实也有他老伴的原因在。
只会做生意的男人可以是安家的男人,但是安家的女婿,却不能是一个不顾家的男人。
裴彦臣这一点,让安家一家人都很满意。
安老太爷也总算露出了个笑容,呵呵的摸了摸胡子:“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
“下个月吧,具体的时间还没有定,还要回去问过家里的几位长辈。”
一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惊喜,安老太爷满意似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是要先跟你的家人商量商量,礼数不可乱了,不过订好了时间,也尽早告诉我们一声吧。”
“那是当然的,安老太爷您是我爷爷的世交,我成婚,我爷爷自然也是希望老友团聚的。”
安老太爷有微微的愣怔,眉头微微蹙了蹙,但随即摒弃掉了心中那抹怪怪的感觉,点头:“自然,我也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你爷爷了,这次非得好好再跟他喝一杯。”
几人的说话虽谈不上十分融洽,但有问有答,倒也算过得去。
很快就差不多快过去一个小时了。
安老太爷兜了一圈的话题,重点还是放到了这一次的招标事宜上。
岛屿的招标,并不只是他们一家的,东南亚的大家族不少,其中能和安家抗衡的却不多,尤家相对于安家来说,丝毫不逊色,是这次招标上的一个大敌。
显然安老太爷想到尤家,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尤家前两年招标了隔壁的一个岛屿,做的度假村,有模有样的,所以政府这次也很有意要成全尤家。”
安老太爷虽然自信不会被尤家给挤掉,但到底商场诡异多变,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裴彦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也拿了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端起了旁边的茶水,表情一瞬间却有些高深莫测了起来:“尤家已经不算是威胁了。”
他一句话轻飘飘的说出来,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尤家是什么家庭,他们所有人都清楚,跟安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他们手中吃过哪怕一点的亏。如果说两方要争斗某一项招标,从来都没有谁主动退出的道理,那尤家已经不是威胁了是怎么一回事?
安如昇的父亲安景鸿呵呵笑了:“看彦臣这幅成竹在胸的样子,一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了吧,快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尤家一直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同行相斥,而尤家尤其也对安家特别狠,但没有办法,只要尤家没有大的过错,政府对他们做的事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大家族互相之间都有牵制,这便于政府对他们进行更好的管理。这些年来,他们也始终找不到尤家大得足以推翻他们的
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