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一旋,化作一朵紫花转瞬飞去。
随即遇上一道无形的屏障被撞落在地化为人形,浮生站起来,对上南箓平静的脸,两厢静望,心里猛地抽痛一下,越发冷寂。
浮生咬牙:“老子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地方,就是死,也得死出去!”旋身欲奔,然而南箓还是在他面前,不声不言,神情越发漠然。
浮生也不再言语,绕道便走。
“深儿。”这两字一出口,喉头的腥甜终于压制不住,猛地往上涌,南箓一顿,生生将那口血吞了回去,声音沙哑:“要如何,你才肯留下?”
浮生并未回头,只道:“怎样都不可留,无论仙缘、魔缘,你我缘尽,宁死生不相见,梦中无相遇。”
“只要不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浮生轻笑,那轻蔑即使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得清:“做什么都行么?让你被老子干!做老子的禁脔,被老子像狗一样凌辱,毁你修为,绝去六亲,断绝后路,你也愿意?”
南箓答得急促:“我愿意。”
“南箓,你那不可侵犯不染纤尘的骄傲与高贵去哪了,何时变得如此犯贱?”
“若是犯贱便能留下你,我愿意犯贱。”
“那你继续犯贱,老子不奉陪!”浮生径自走去,脚下耶梦伽罗红了一地,身后潺潺流水,花香满溢啊,真像是过了奈何桥,从此抛却前缘,互不相干。
“只要还给你,把一切都还给你,你可愿留下?”南箓的声音在他身后波澜不惊,“锵”的一声拔剑之音,他道,“我把欠你的都还你,把心还你,把命还你,你可愿留下,重新开始?”
冰鸾剑出,寒气扩散,南箓毫不犹豫地刺向心口。
南华大惊:“不可!”瞬移而至,纤纤细手握住锋利剑刃,刺骨的冰冷仿若要冰冻整只手臂,鲜血溢出,在落地的刹那凝固,艳丽如珠。
“你不可做傻事!”
南箓朝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南华稍一放松,随后脸色大变,可是为时已晚,整个身体早已不得动弹。
南箓将冰鸾剑的寒气催入她体内,冻僵了她的身体。
“南箓!”她惊惧地看着面前的至亲,悲伤瞬间袭满心头,她早说过,不论过去多少世,只要遇上那个烂人,他就会遍体鳞伤,一次次不要命地追随,永远都学不会放下!
浮生看着他们:“你们这出戏,我没兴……”
话音已绝,他看着南箓把剑从腹部抽出,那白衣瞬间开出一朵艳丽血花,合着脚下的耶梦伽罗,分外妖娆。
可他也只是顿了一下,眼中依然无爱无恨;黑箬站在一旁,此时做什么都是多余,他不该来;南华闭目不忍再看,即便如此也掩藏不了眼角的沧桑;唯有那靠在桥上的易真,嘴角微微噙着笑,看得不亦乐乎。
“这一剑,还你为救我被魔捏碎心。”
浮生无动于衷。
举剑,再刺,双花并生,朵朵艳丽,都是他的血。
“第二剑,还我对你狠心折磨,无情离弃。”
血花飞溅,落在耶梦妖花之上,那花吸尽了怨念嗔痴,花香中混着浓浓血腥,桥上的易真面带微笑,仿若看着一出最最精彩的折子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