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红着脸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是不是,大概是爬树的时候将腿碰破了皮……”
没有做任何的措施,可想而知,当我看到亵裤上红红的鲜血时有多么的惊慌。
那日晚上,第一次肚子痛,趴在床上不起。娘亲一边给我洗裤子一边教导我以后该如何如何。秦佑就在门口站着,神色不明的瞅我。
我寻思着他肯定有些嫌弃我,不然怎的不像是以往一般过来安慰我。心情抑郁之下,我一扁嘴巴就呜咽了出声,“呜呜……娘亲……秦佑不喜欢我了……他嫌弃我脏……”
话音未落,秦佑的眉头便蹙了起来。
娘亲也瞪我,“胡说什么?脏什么,女子都会有。你来了,说明你长大了!”
我听不甚明白,只觉得秦佑的表情深深的伤害到我。用枕头将脸一压,便更加大声的嚷嚷了起来,“以前小漾肚子痛哥哥都会给我摸摸……他今天都不说话……定是嫌弃……嫌弃了!不要来月事不要来!”
这般说着,我还打了个哭嗝。
须臾,脸上的枕头被人拽了下来,秦佑用手抹了抹我的眼泪,神色无奈的望着我,“前几日师傅让你背的东西还记得吗?”
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开始慢慢的按摩,我忘记了哭,便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冲着我笑,哄骗般的开口,“那你背诵给我听听。”
秦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我揉了揉眼睛就真的开始背给他听,“《本草纲目,人,妇人月水》释名:月经、天葵、红铅。时珍曰,月有盈亏,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与之相符,故谓之月水、月信、月经。经者长也,有常规也。”
他的手很暖,肚子里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背诵完这段,我依旧呆呆的望着他,他便是用力的一弹我的脑门,挑着眉问,“刚刚背的是什么?”
额头有点疼,我却对他生不起气来,只得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答道,“月事啊。”
这般答完,我便是一愣。他换了一只手揉我的肚子,继续循循善诱,“师傅经常说‘学以致用’,你明明背的如此熟练,怎的还不知道自己来月事是正常事?”
我脸又红,深切的感觉到丢人。
他端起一副长兄的面容,继续教育我,“你给我背诵《素问,上古天真论》里关于月事的记载!”
这个有点难度,我抿了唇好久才模糊的想起,“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葵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娘亲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听到我诵完便总结般的开了口,“喏,秦小漾,你不来月事,以后如何生孩子!”
恰逢此言落,门外的淇睿探进了半个身子。
瞬时,除了娘亲,我们三个便都整张脸通红通红。
娘亲曾告诫我,来月事之前不准吃凉的和辣的东西,来了之后就更不能吃了。还有,月事中不准洗发不准提重的东西。
所有这些,我全部左耳进右耳出,更甚至有时候还会与淇睿去爬个树。
是以,终于落下了病根,每逢来事之前我都必定肚子痛的厉害,有时候还要加上腰痛。
此番我一直以男装示人,若是我忽而提出要用月事袋……也不知晓外面那二十多高手会不会觉得我精神有些不正常。
到底,没有向他们提出口,我还是默默的将床单和被褥撕了……
丑鸟隔了五六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嘴里不知叼了什么东西。我仰着脖子眯着眼瞅,却如何都瞅不清。已经五六日没开口说过话,此时看着一只鸟竟也倍感亲切。
须臾,我往后退了退,神色可亲的对着那鸟窝笑,“啾啾,小丑鸟,你这几日跑了哪去了?”
它的小眼便歪歪的瞅了瞅我。
有了回应我很是激动,眼睛睁得大大的望它,“莫不是去探望你的老相好了?”
“丑鸟。”
我嘴巴咧的更开了一些,“你嘴里叼回来的莫不是你们的私生蛋?”
丑鸟终于受不得我,小脑袋一偏望向了天。
我郁郁的收回了眼神,如此,我便觉得它其实是只有灵性的鸟,那明明满是红毛的脸深深的被我看出了几分鄙视,它居然在鄙视我……
夜里我难得的没了精神起来吹笛子,窗户却忽而有叩叩叩的声音响起。
我翻了几个身,声音还在继续,瞬时来了火,起身开窗,没人。
低头间却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木管,里面有一张纸条,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上面分明写着,“别怕,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