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然看得心头发苦不已。
他自己做下的孽,没料到终有一日还是还回来了。
“颜颜——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再听你说了!”许颜说完便想推开他朝前面走去,还没动身,胃里早已翻涌的厉害,此时没有忍住,便一下吐了酸水出来。
“颜颜,你怎么了?”陈卓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受了大惊吓也是这样的,只怕是重新勾起了她的阴影,此时借着许颜呕吐时无暇它顾,将她稍微扶到后面书桌旁的坐椅前坐下,这才轻拍着她的后背,无比担心的说道:“颜颜,你怎么怪我我都认了,就是你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当心。”
许颜怎么也想不到此时会反胃的厉害,陈卓然的话语落在耳侧,想到心头的痛楚,她愈发干呕的厉害,良久过后,这才略微站直了身子打算要继续朝外面走去。
陈卓然见着她这番折腾后,加上方才的干呕,起身时整张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神也是空洞的毫无聚焦,才起身朝外面走去,他便见着她浑身瘫软脚步踉跄的厉害。
“颜颜,要么还是先休息一会吧。”陈卓然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直觉觉得她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心头即便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眼下还是想要拦住她,不让她继续朝外面走去。
“让开!”许颜面无表情的继续吼了一句。
“颜颜——”陈卓然的话语刚落,便觉得额上实实在在的东西砸了下来。许颜此时还在书桌前,见着陈卓然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捞到书桌边有什么东西,顺手拎过来便朝他脸上发狠的砸去。
她也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其实抓过来的是个砚台,陈卓然亲见着她抓过砚台朝自己砸来,倒也不避不闪一分,只听沉闷的一声,顿时有粘稠的液体在他额上滑了下来。
“你还不让是吗?”许颜见着他依旧纹丝未动,便又握起拳头朝他身上砸去。没一会,便觉得连拳头都要握不住了,而他脸上的液体此时也有些滴到她的身上,才一闻到那血腥味,许颜便又不受控制的弯□子干呕起来。
她因为下午也没吃什么东西,此时胃里空空的根本没有东西,干呕许久其实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倒是此时这般闻到腥味,一阵干呕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胆汁是苦,只是她的心上不知道要比这苦上多少。
“颜颜,你有没有好一点了?”陈卓然见着她呕吐完,连额上都浮了一层虚汗出来,整个人怏怏的,再无一点生机。
他心头发苦的厉害,只是不知道要怎样去挽回而已。
“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吧?”许颜没有去瞧他脸上的伤口,单直勾勾的盯着他衣服上面有些沾到的血迹问道。
“要么我送你去下宛清那边先住一晚吧。”陈卓然实在没有办法,想着眼前她看着自己,情绪会更糟糕,想了想便打电话给宛清。
“用不着你送,我自己过去!”许颜说完便要继续朝外面走去,还没走出去个几步,其实方才精力实在折腾的够累,双腿软软的便要摔了下去。
幸好陈卓然眼疾手快的一把扶着她,将她朝床上扶去。
眼前她的确累的很,累得连继续挪动半分的力气只怕是都要没有了。
陈卓然见着她瘫坐在床沿上,气息奄奄的有些安静下来,赶紧从许颜的包里拿过来手机,迅速调出号码给宛清打了个电话,“我和颜颜有点事情,你过来接颜颜去你那住个一晚吧。现在就过来,越快越好。”
“颜颜怎么了?你让她和我说几句。”
“她不是很方便接电话,你过来再说吧。越快越好。”陈卓然望了眼许颜,此时虽然坐在床沿上,眼睛依旧空洞无神的看着前方,全身还一直在发抖着。她这样糟糕的状态,他只是没有丁点办法而已。
宛清这个电话也接的莫名其妙的,不过电话那端陈卓然严肃的语气听得她心头发毛。
她原本是穿着睡衣都宅在床上准备晚上追剧去了。
此时挂了电话后,心慌的很,也没有时间换衣服,起来顺手去衣柜里捞了件很长的羽绒服一披,拿起包便朝外面奔去。
打的过去的路上,宛清一边琢磨着陈卓然简短的话语,心头想着两个人该不会是吵架了吧?所以要自己把许颜接过来小住个几日消消气,不过那样的话,许颜怎么会严重的连个电话都接不了。
该不会是家暴了吧?宛清一想就想到最恶劣的后果去了,不过如果陈卓然也在气头上,待会她过去也是怕怕的,即便有护主的心也不敢替许颜做主啊。
一想到这,宛清也顾不得多做思考,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江易滔。
“喂,江易滔啊,陈卓然估计和许颜吵架了,让我打个电话给你,一起去下他家里劝下架。我现在已经在的士上了,到他们家估计还要个半小时,你也立刻动身吧,我要是比你早到的话也不敢贸然进去,我等你到了再一起进去劝架。你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