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风衣,脖颈间隐约露出淡色的疤痕,却被温柔的暮色轻轻盖住:
“挺好的,像你之前跟我说过,
身份从不由国籍定义,心安定的地方,就是家。”
这句话除了我来之前也有人对我说过,
远处传来评弹婉转的唱腔,
宫野志保最后看了眼这座浸润着母亲记忆的城市,转身时,行李箱滚轮与石板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机场登机声响起,
“我走了!再见,同胞。
宫野志保拖着行李箱转身,黑色风衣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她没有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年工作人员追上来,
将个油纸包塞进她掌心,“尝尝黄天源的糕团,路上饿了垫垫肚子,不管你怎么选择,
这里永远是你另外一个家,你喊我一声同胞,是,不管在哪里都要照顾好自己,再见了!”
志保捏着还带着余温的油纸,喉咙发紧,点了点头,
登上了飞机
苏州城的轮廓渐渐模糊,护城河上的石桥化作墨色剪影,
唯有评弹声仍在空气中流转,
飞机冲上云霄时,
她打开油纸包,玫瑰豆沙馅的方糕甜得沁人,恍惚间竟与小兰塞进行李箱的和果子滋味重叠。
志保坐在飞机上想
“人们常常对华人存在误解,总觉得一定要加入某个国籍才算是华人,其实华人有多种形态,
一种像我,即便在日本生活过,也在美国待过,却从未加入任何国籍,
华人的身份源于内心和文化传承另一种是加入了他国国籍的,但这也不能定义我们全部。
要知道,一个人的国籍,出生在哪个国家,都不由人来定。
有人问我为何不留在中国,这里确实更安全,能让我不用担心黑暗组织,
可日本有在乎我的人,有我割舍不下的羁绊,
一旦加入中国国籍,再回日本可能会面临诸多不便,而且我也没有想好。
我知道这是艰难的选择,但我想遵循内心,走属于自己的路。”
志保望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云层翻涌如浪,她摸出怀里的糖画,虽然已经融化变形,却依然甜得沁人,
或许正如那位工作人员所说,身份从来不是枷锁,心之所向,便是归处,
而她终于明白,自己要守护的,不仅是记忆里的故土,更是那些给予她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