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
我不能让兰再失去重要的人。”
她别过脸,泪水砸在枕头上,
“我不过是条来自黑暗的鲨鱼,死了就死了,没人发现反而干净。”
工藤新一向前半步,又被毛利兰轻轻按住肩膀她,双眼通红看着床上的人,
少年镜片后的眼睛泛红,声音沙哑:怪不得我心里这么熟悉,
“所以你在美国不是不联系我们,而是根本没办法联系……当初看你被带走,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却没敢上前……”
“不走也会死。”志保打断他,“我已经死过两次了,一次在组织,一次在你们身边。工藤,你的解药我一定会做出来,在我死之前……”
“住口!”毛利小五郎突然暴喝,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他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志保的肩膀,却在触到她嶙峋的骨头时骤然松手,“什么叫死之前?别忘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你的监护人!”
毛利小五郎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要贴上志保的额头,眼底血丝密布:
“你死了,我女儿怎么办?”他的声音里裹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我一直以为那家伙喜欢的是那个小鬼,可当你出现……你敢死,我女儿会疯!”他猛地直起腰,西装扣子崩开一颗,
“我不管你那个什么鬼组织,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死不死由我说了算!养你一个,我养得起!小鬼我都养得起,还养不起你?”
话音未落,他忽然僵住,盯着志保起伏剧烈的胸口,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你、你没被吓到吧?心脏不好可禁不起吓。”
志保垂眸望着被攥皱的床单,喉间泛起酸涩:“没,叔叔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既然叔叔一定要当我的监护人……”她抬起眼,目光扫过毛利小五郎乱糟糟的领带和妃英理微微泛红的眼眶,“那我提出的要求,叔叔能答应吗?把酒和烟都戒了。”
“他能戒烟戒酒?这绝对是个奇迹!”工藤新一抱着手臂,故意用夸张的童音调侃,却在毛利小五郎恼羞成怒的目光扫来时缩了缩脖子。
“戒!当然戒!”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酒气混着烟味喷在志保脸上,“从今天起,毛利小五郎就是戒酒戒烟第一人!”
妃英理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这句话我可记着。”
她突然警惕地环视四周,“这里应该没监控吧?”说着快步走到窗边,掀开百叶窗缝隙向外张望,“叔叔你刚才太激动了,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
志保挣扎着坐直,输液管在晨光中摇晃出细碎的光影:“让医生进来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她转头看向工藤新一,
目光在少年镜片后的眼睛里读懂默契,“放心,没监控,早就被你那位医生哥哥撤掉了。”
工藤新一摸了摸领结,压低声音:“我们刚刚说的话就烂在这间病房,
你还是小哀,我还是柯南。”他的目光扫过毛利夫妇紧绷的肩膀,“但从现在起,我们是真正的家人——要一起守住秘密的家人,我的父母也可以是你的父母。
志保听到这猛地抬头,撞上毛利小五郎发红的眼眶,
这位平时总爱咋呼的侦探此刻声音发颤:“
他突然转身,胡乱抹了把脸,“什么值不值得,我说值得就值得!”
妃英理默默走到丈夫身边,将手帕塞进他颤抖的手心,
她转向志保,镜片后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志保,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会陪着你,直到彻底摆脱那些黑暗。”
窗外的风突然呼啸起来,玉兰树的影子在墙上疯狂摇曳,
志保望着眼前神情各异却同样坚定的脸庞,喉咙像被浸了盐水的棉花堵住,
想起冰冷实验室里无数个孤独的日夜,而此刻,病房里暖黄的灯光却将寒意一寸寸驱散。
“为什么……”她终于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
毛利兰轻轻抱住她颤抖的肩膀,泪水滴在她发间:“因为我们是家人啊,因为你是我重要的人,但对我来说你只是家人,志保”
这句话让宫野志保紧绷的身体瞬间崩溃,
她埋在小兰肩头,压抑多年的呜咽声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病房里久久回荡。
工藤新一悄悄背过身,擦掉眼角的湿润,他听见毛利小五郎“我去把医生叫进来”
而窗外,夜色虽浓,却已有几颗星星穿透云层,倔强地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