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将最大的蟹粉小笼夹进志保碗里,汤汁在薄如蝉翼的面皮里微微晃动:“志保小心烫”那温柔的叮嘱,让志保喉咙发紧。
在交谈声与食物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毛利小五郎抱怨着案子无聊,酒杯重重磕在玻璃桌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有希子拉着小兰兴奋地询问校庆表演的事,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在空中挥舞工藤优作安静地给妻子倒酒,冰桶里的红酒瓶折射出冷冽的光
宫野志保!小口抿着汤,感受着温暖从舌尖蔓延到胃里,却如同吞咽着掺了玻璃渣的蜜糖,每一口都带着刺痛。
当有希子问起身体时,
宫野志保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在等她开口,
她盯着碗里的汤,用勺子搅动着汤汁,看着涟漪破碎又重组,
“阿姨,没有什么。。。。。。”话没说完,
毛利兰已经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指尖的温度透过瓷碗传来,那温度仿佛要将她冰封的心融化。
宫野志保猛地抬头,撞进毛利兰盛满关切的眼睛,那目光太过炽热、太过纯粹,
让她想起黑衣组织实验室里永不熄灭的冷光灯,可又与冷光灯截然不同,
带着能将她灼伤的温度,
她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我去添饭。”
她逃也似的绕过餐桌,听见工藤新一轻咳一声,试图打破尴尬的氛围。
重新落座时,面前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而毛利兰正低头给每个人夹菜,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表情。
宫野志保看着她忙碌的模样,心里满是矛盾与挣扎,
工藤新一突然举起酒杯,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身体不好不能喝酒,喝汤吧,姐”
宫野志保志保望着杯中晃动的红酒,想起松本老师说的“接受爱”,
热气氤氲中,毛利兰的笑容忽远忽近,她夹起小笼包咬了一口,滚烫的汤汁溅出来,烫得眼眶发酸。
“慢点吃!”毛利兰立刻递来纸巾,手指轻轻擦过她嘴角,
宫野志保僵在原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周围的谈笑声,
工藤有希子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来时,她慌乱低头,却在碗底的倒影里,
看见自己泛红的眼角,
她害怕被人看穿内心的情感,更害怕自己的存在会给毛利兰带来伤害。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将满桌的残羹镀上一层银边,
宫野志保志保悄悄放下筷子,看着毛利兰收拾碗筷的背影,
少女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病历单——那是今天在医务室开的,
她帮自己测血压时,偷偷藏进书包的。那一抹白色的边角,像是毛利兰无声的关怀,时刻提醒着志保,她早已被这个女孩放在心尖上。
晚风掀起纱帘,带着凉意拂过滚烫的脸颊,宫野志保握紧玻璃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滴在牛仔裤上晕开深色痕迹,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落在毛利兰忙碌的身影上。只见毛利兰动作利落地在房间里穿梭,一会儿整理书架,一会儿擦拭桌面,仿佛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宫野志保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她却浑然不觉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宫野志保,你在干什么?你不能留念的,不能贪恋的!”
然而,尽管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目光却始终无法从毛利兰身上移开。
或许真该像推走那杯草莓牛奶一样,把这份温暖也远远推开——
毕竟,在她看来,只有工藤新一才能给毛利兰真正的幸福,而自己,
不过是毛利兰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不该贪恋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