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她能懂什么?八艺说不定都认不全呢。
比起刚才那个丢人丢到泥底的东皇国公主,他们更瞧不起宝黛公主,毕竟前者虽盲目愚蠢,但至少勇气可佳,可宝黛公主却真的是一无事处,无一可取。
观众席上传来的一阵稀稀落落的嘲笑声,还有使臣国内踩低捧高的声音,皆令牧骊歌面上的笑容泛冷,指尖攥白。
场上三位公主挑战的八艺都满额了,若虞子婴想挑战任意一位就必须另择选题,若她胡搅蛮缠,或随便乱取一项不入众的,那也必须得经过贵宾席内九位大能统一认可才行。
这也是在宇文樱那一局新添加的一项规矩。
否则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拿来挑战,高大上的景帝选妃档次岂不被拉低了?
“这宝黛公主还真是面厚如城墙啊,都拒婚一次了,还能腆着脸跑来参加选妃大赛……”
“你是不知道啊,我当初可是听我舅舅姥爷的侄孙说过,那宝黛公主上一次来联姻,被咱们景帝陛下无视个彻底,她天天闹啊吵啊,咱们景帝陛下压根儿就瞧不起她这德行,最后直接将人撵出燕京……”
“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啧,你们瞧,她倒是装得镇定死皮赖脸地留在了最后。”
众人皆拿斜眼歪鼻看着场下不动如山的虞子婴,不时冒出几句低劣的嘲笑,声声刺耳,“御座”之上的景帝耳力何其霸道,他冷冷蹙眉,便将手上酒樽于玉石翠桌上重重一放。
“呯”地一声,金石交击,拖出一声长长的尖锐噪音,分明是隔了那么远一段距离,但由于峰峦上空旷回音的缘故,众人仿佛感觉就在耳边响起,他们顿时一个激伶,齐刷刷地偷觑了一眼御座,再次感觉从御座那重帘銮座之上散发出一股寒意如同狂风暴雪,席卷狂潮,一寸一寸地冰冻铺衍开来,冰封万里,准备将全部人都给冻结成冰雕为止。
嘤嘤嘤,好吓人啊~这种好似下一秒钟就会被景帝杀掉快吓尿的感觉肿么破?
他们这么一吓,自然就没有说话了,众人感觉到空气逐渐由酷寒腊冬还暖,便茫然嘀咕地猜测……莫不是嫌他们刚才太聒噪?
于是众人当即便噤声缄默,如鹌鹑般缩了缩头。
果然,大地回暖也就是在景帝心情恢复那一瞬间啊。
傲慢跟嫉妒两人意外地瞥了贪婪一眼,而色欲跟怒则不动声色。
无相覆落两排睫羽,神色清冷如玉,出声道:“万间万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口舌乃毒,口舌亦是堕落的源头,望需慎言为好。”
无相国师这轻飘飘,不带任何感情情绪的话一落,清亮澄澈响于整个观象台上,刚才惊惧的人脸一白,如今抖唆得更加厉害了。
——呜呜呜呜,无相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拐弯抹脚地骂他们吗?
骂他们满嘴恶毒,死后堕落到十八层地狱里去吗?
扮成和尚的舞乐听到四周那些对虞子婴污蔑的话,还有那些个轻视诋毁的眼神,原本气得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撕了他们的嘴,如今听到无相那一句不带脏字,却如同惠心一击击溃众人血槽的话,当即便乐呵地掩嘴笑了。
该!让你们口舌生疮!
宇文清涟原本正在私下揣测景帝突生怒意的缘故,却不经意听到无相的话,当即有一丝意外地看了无相一眼,接着指尖颤抖,眼底充满嫉恨地瞥了底下的“宝黛公主”一眼。
凭什么?!凭什么他竟会出言帮那么一个白痴废物!
他既然连这么一个令令鄙夷的东西都肯维护,却为何从前不见他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仁爱慈悲之心,究竟她哪一点入不得他的法眼了?!
——
之前宇文樱为擂主,必须刺绣一幅证明自己的刺绣本领,由于没有绣室,所以宇文清涟任她挑了一间舞室来摆好绣架,专心致志地绣了一幅色彩斑斓的花开富贵图,根本没注意到别的事情。
由于时间的关系,她只挑选绣了三四朵牡丹,整体拼凑出来,却十分漂亮,因此许多曾有意上台一战的公主,最后都歇气退缩了。
等她绣好重新上台时,本以为宇文清涟会替她大力宣布一番,却不料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她,反正紧紧地盯着瑛皇国的“宝黛公主”。
宇文樱对那个没半点威胁的“宝黛公主”不感兴趣,仅不屑地撇撇嘴。
“如今最后只剩下宝黛公主没有挑战,不知道宝黛公主打算挑战哪一擂呢?”宇文清涟对着虞子婴岑柔一笑,一大清媚大眼闪烁着一种不明光芒。
虞子婴看了一眼她那张虚假的笑靥,淡淡吐出两字:“刺绣。”
另三位嫌疑人她得先留着,宇文樱她知道她绝不会是殷圣的人,顶多就算是个惰皇的人,不存在任何留下来的价值,所以她若想为擂主,只能第一个淘汰掉她。
哈?!宇文樱倏地转过头来,活像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古怪瞪着虞子婴,那个臭名远播的“宝黛公主”竟敢挑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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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没网络上网吧的苦逼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