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她当初是为什么和他离婚的?
她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心……为什么这么痛?
&ldo;啊!&rdo;
听到门内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权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ldo;曼画,曼画……你怎么了?!&rdo;他边喊着一边用力地撞着门。
好一会儿门终于被他撞开,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权铎的心跳差点停止,他脚步虚软地跑过去,无力地跪了下来,叫了叫她,&ldo;曼画。&rdo;
可苏曼画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反应,权铎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抱起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那条路有多长权铎忘了,路上有多少异样的目光更是不记得了,他唯一知道的是,怀里的人是那么的轻,不管是体重还是呼吸,仿佛下一瞬就会被清风吹散,羽化成仙。
他不允许!
她绝对不能抛下他,让他一个人在这世间独活!
&ldo;病人连日来作息不规律,营养又跟不上,身体太虚弱了……暂时性的昏迷……现在她的情绪还不稳定,千万不能让她再受刺激。&rdo;
正吊着水,苏曼画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格外刺耳,她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
似乎又有谁说了什么,周围的声音就渐渐停歇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完全寂静了,苏曼画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大概睡了三四个小时,苏曼画醒来,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几近把黯淡的灯光吞噬,她抿了抿唇,发现很干,喉咙也是这样。
苏曼画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动作却一下子停了下来,她屏息凝神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他的手撑着下巴,眼睛紧紧闭着,眼底有着明显的青色,看样子似乎睡得很沉。
高挺的鼻子,略薄而色淡的唇,几乎每一处都是她所熟悉的,哪怕隔了一千个日日夜夜,苏曼画突然又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还没察觉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她的手已经慢慢伸了过去,就要覆上他的脸时,男人似乎不经意地动了动眼皮,吓得苏曼画一下子呆了。
而权铎也在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一只伸向自己的、柔若无骨的手,前一刻他心底还微微懊恼自己为何睡了过去,而此时他眼中迸发出一种兴奋的光芒,那么耀眼,让人无法直视。
苏曼画立刻垂下了眼眸,手也想收回来,可动作没有那个男人快,她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被他握住了,她恼羞成怒地挣了一下,瞪他一眼,&ldo;放开!&rdo;
权铎反而把它握得更紧,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仿佛熨烫了他那一颗久置冰库的心,这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证明了那不是一个梦。
他真的找回她了。
&ldo;你刚刚……&rdo;是想摸我的脸吗?
苏曼画抽不回自己的手,听见这三个字大概猜到了权铎的意思,直直地和他对视,&ldo;我是想拿水杯,我渴了。&rdo;
&ldo;是吗?&rdo;权铎的目光迅速黯淡了下去,仿佛熊熊燃烧的大火突然被泼了冰水,败得一个火星子都不剩。
他已经不敢再奢求太多,靠近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正是如此,失望才如此来势汹汹。
这种几乎窒息的感觉他一点都不感到陌生,因为它已经陪伴了自己将近千个日夜。
权铎贴心地把水杯递过来,甚至抵在她唇边,这个动作他做得很自然,苏曼画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又有一股强劲的力量把她的于心不忍冲得四处飞散。
但终究是真的渴了,她低下头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大半,男人又伸手过来,拿纸巾擦了擦她的唇角,间或有指间的温度触碰到她,他似乎比她更敏感,苏曼画几乎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就像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一样。
她的心也立刻剧烈地跳动起来。
&ldo;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rdo;
&ldo;不了,&rdo;苏曼画拒绝,可肚子发出抗议的声响,她尴尬地低下头。
权铎无声叹了一口气,可那股压抑却始终挥之不去。
床头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盒,里面是热好的瘦肉蛋花粥,是权铎特意让杨嫂准备的。
粥尝起来很清淡,但味道却是极对苏曼画的胃口,她一下子就吃了半碗。
半个小时后,苏曼画喝完了粥,心里寻思着找个借口让这个男人离开,没想到他却又把椅子拉了回来,在她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