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悲观太悲观,我不要听。”
她笑笑走开去。
我在腹中打稿,看看能说些甚么来安慰她,才向前,者见一个年轻小伙子走进来。
他与我们差不多岁数,但不知怎地,春上去比我们精神、比我们活泼,好比两张纸,他那张,是平滑簇新的,我们这张,却团得稀巴皱,虐待我们的,是工作压力。
这是谁,何方神圣?我用眼角吊住他。
只见他手戴金表,身穿米色皱麻西装,风度翩翩,一副公子哥儿款,朝哀绿绮思走过去。
幸亏哀看见他,没有甚么陶醉的样子,只是客气地寒暄。
我把又连拉在一边问:“哪家的少爷?”
艾扁扁嘴:“姓空心名佬倌。”
“是吗,”我大吃一惊,“她怎么会认识他?”
“朋友介绍的吧!”
“这种危险人物,”我急起来,“噫。”
艾莲取笑我,“别对自己没信心。”
“我自卑得要死。”
“文先生跟丁先生也一样,”艾莲叹口气,“你们太老实。”
“唉,”我涨红面孔,“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
艾莲双目瞄一瞄那边,“人家银行存款只得三千,可有胆子开一百五十万的支票,这才适合出来混,先声夺人嘛。”
“哗,吃了豹子胆不成,他干哪行?”
“做期货。”
对于这一行,我的知识止于财经报告。
“炒金子?”我问。
“甚么都炒。”艾莲说。
哀要当心这种人啊。
“看你急的。”艾莲笑。
“希望她不会喜欢他。”我连忙安慰自己。
艾莲关心我,“皮先生,无论甚么,都记得加把油。”已说得很露骨。
嗯嗯嗯。
我放心不下,走过去哀身边。
哀问我:“要不要去喝咖啡?”
我懊恼:“公司有客,得赶回去。”
空心人立刻殷勤地:“我陪你好了,车子就在外边。”
我紧张的握紧拳头,不不不。
哀淡淡说:“这里的事还没有完呢,改天吧。”
我马上笑,空心人瞪我一眼。
我同哀说:“我先走一步。”
我吹起口哨来,我虽一钿如命,但有别的美德,哀绿绮思目光如炬。
艾莲在门口叫住我。
我问:“你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