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文——”
“离婚我是不会答应的。”我断然说。
“为了面子是不是?”
“不。”我重复:“我爱你,我不能少了你。也许在生活上我疏忽你,我愿意改过,但是我不会同你离婚。这些日子来因为你给我极端的自由与安定,我才能够好好在事业上发展,没了你,我会一蹶不振。”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你自己。”
“你叫我怎废样爱你?有选择就是爱,这是已故小说家徐吁说的。在同类型的女子中我选中你,坚持要你,这便是爱,我相信有许多其他的女子可以给我这种宁静的生活,但是我小会去看其他的人。”
无迈不出声!她深深叹息。
“我可以从头追求你,像以前一样。”
“太滑稽了。”
“如果是有第三者,我跟他决一死战后会得死心。”
“什么第三者?”她愁眉苦脸的说。
“让我们和好如初吧。”
“最可悲的是感情自然的死亡。”无迈说。
我无法说服她。
“我这才知道,我们以前的生活,有多幸福。”我说。
她更正我,“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的生活有多么幸福:有一个家,但没有家的负担,有妻子照顾你,但你不必照顾妻子,我知道这是你挑选我的原因,但后来我渐渐替自己不值。人是会学乖的。”
“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坏,我并没有出去花天酒地。”
“所以我还在你面前呀,你倒试试看去做玩家,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没有什么女人会在家坐着等丈夫浪子回头了。”她尖声说。
我叹口气,“男人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
“女人的黄金时代亦已过去。”
“咱们就将就看过吧。”
“世文……”
“不必多说了,”我说:“最可怕的男人是不放过你的男人,现在我决定不放过你,我们夫妻的缘份没尽,即使你不愿去巴哈马,我们还是可以去西贡的白沙湾兜风,天气还没有热,我去为你拍些照片,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有一部莱加三型,我的摄影术不错?”
“为什么以前你不为我做这些?”
我终於认错:“以前我欺侮你,以前我认为你不稀罕这一点,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兄弟,再给我一次机会如何?”
这两个星期里,我们玩遍了香港的名胜。无迈话不多,但是兴致很好。
女人到底是女人,再慡朗英俊潇洒的还是女人,你若把她当男人,她恨死你一辈子。
我就是犯了这个错。
本来把妻子当兄弟看待是最大的尊敬,但是聪明智慧如无通都不这么想。
我只好把她当女人,甚至是小女人来服侍。
我开始送大大小小的礼物给她,大至宝石首饰,小至毛毛玩具,带给她那种所谓老土的意外之喜。
又留意她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故意称赞她。
恢复上班之后,天天坚持接送,一星期起码与她出去吃一顿饭……制造这种无聊做作的所谓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