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她,囚禁她,让她在那高高的闺阁之中永远的为他盛开绽放。
想到这里,他笑了,狰狞的笑容浮现在他那张经年累月都不显露表情的面孔之上。
唯一的一辆车子被宋济之开走了,戴妮娜只能走出别墅,到车道上用打车软件叫车。
因为起来晚,吃过早餐已经临近下午一点,本来她预备在放映室吃着奶酪拼盘喝红酒看一下午电影的,戴怡欣的电话却在此刻打进来。
那次和她与宋济之见面之后,戴妮娜下定决心要避开她。可戴怡欣总有一种刨根问底的魄力,她要见你的时候,不管找什么借口都是无用的。她一定要追问一个原因,当这种原因对戴怡欣而言显得无足轻重的时候,戴怡欣会用各种办法让你按照她的想法前进。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没有多大改观。
比起被她持续骚扰,戴妮娜选择投降。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宋济之为什么要和戴怡欣订婚,戴妮娜百思不得其解。
宋济之那里找不到答案,戴怡欣这种鲁莽易被人看穿的冲动个性,一定能告诉她戴妮娜答案。
到达见面地点的那一刻,戴妮娜很快明白了戴怡欣所谓的紧急事情,其实就是没有事情。
像这种被父母娇惯着长大的孩子,生活在海底世界太久,对着陆地上陌生的一切都会发出惊讶地尖叫声。所以他们眼中要命的紧急事故就像现在这样———
“蕾丝虽然优雅洁白,但不耐保存,我不想到了五六十岁回忆这天的时候看见的是泛黄的婚纱。”
“我还盘算着将我的礼服穿下去给我的媳妇或是女儿。像那些欧美旧时家庭一样。”
“我从日本订购的珍珠还没有送来,彩排已经令我精疲力竭。妮娜,你说,这是否是太赶了一些。”
她盘着发,穿着工匠耗力数十小时定制的手工婚纱出现在她面前。纤细的手指上戴着一枚与她手指尺寸不太合适的粉色钻戒。她时不时要无意识地用手指将它拨弄回去。
戴妮娜想起蒋丽莎来,她的手是有力的手,像干活的工人,钻戒对她的手而言显得太脆弱了,看起来像个碍事的小玩具。与蒋丽莎并不相称。如今放在戴怡欣手上,却显得有些笨重,衬托着她那洁白柔嫩的手更加的晶莹剔透了。
戴妮娜当然没有低情商到问出你为什么不改戒围这样不像话的话。
此时的戴怡欣被五六位完全为她服务的侍者团团围着,像一颗耀眼的珍珠,众星捧月一般出现在人面前。
除了戴妮娜之外,还有戴怡欣的两位好友,穿着打扮入时,人手一只小巧的迷你爱马仕凯莉,是低调的黑色与深棕。两人所坐的位置与戴妮娜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别人看不出是因为主人的分别邀请。
看上去,她们并没有和戴妮娜进行深交的打算。
想必她们已经或多或少从戴口中听说过一些事情,所以保持着敬而远之的观望态度。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自动划分阶级的本性,这也是最省力的事情,从根本上杜绝一些有野心想要跨越阶级的人,这些人的存在于在场诸位的眼中而言,是她们童话城堡之中最丑陋的存在。现实是残忍的,于她们而言,生活必须美好而圆满。
戴妮娜也无意去打扰别人的美梦,你要承认这一点,这世上有人愿意活在幻想世界,亦有能力让自己活在黑白分明的世界里。何故扰人清梦。
戴妮娜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甜点并不好吃,也许是料及来到这里的富太太与小姐的目的绝不是鉴赏茶点,所以做的很是敷衍。美丽而甜腻。
戴妮娜为解甜腻连喝两杯红茶,弄的身旁玩手机的两位女士也忍不住侧目。
戴妮娜放下茶杯,拍拍手上和膝盖上的糕点碎屑。
戴怡欣忍不住说到。
“戴妮娜,你这是饿了有多久?”
戴妮娜坦然。
“你要是等我吃完午饭再叫我,我不会这样饿。”
戴怡欣抬高嗓音。
“都这点了,你干嘛去了,居然连午饭也没有吃。”
“是熬夜看电视打游戏去了?”
戴妮娜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这是最不花钱的爱好,而我只有这样的爱好。”
戴怡欣伸手示意面前的侍者把手中的化妆镜往上抬,她抚摸自己空荡的脖子,不知道是在欣赏婚纱还是在遗憾那条美丽的项链没有及时送到。
戴妮娜知道适当地在戴怡欣面前放低自己的姿态是解除她敌意的最好方式。也不能够怪戴怡欣,以二伯的性格来看,戴怡欣在成长过程中一定或多或少受到他的影响。尤其是贬低她戴妮娜抬高自己女儿这种事情,二伯从来都不曾少做过。戴怡欣对她的敌意与恐惧,绝大部分都来自于这样的引导,戴妮娜知道的很清楚。二伯促使了戴怡欣将自己当成仇人与竞争者,有灌输了戴怡欣要鄙视比你下层一等的人的这样的思想。
这也是为什么戴怡欣急着要见她戴妮娜,因为她跟着自己母亲一起变凤凰的消息让戴怡欣害怕了,从前可以因为戴妮娜不如自己而高人一等,颐指气使。
现在却不行了。她需要确认戴妮娜一直屈居于她下方的观点,因为二伯很早之前就灌输给她这样的竞争意识,戴妮娜的成功会撼动你的位置。
戴妮娜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什么都做得好的天分一定被当成过某种催化剂被拿去挑动起了戴怡欣莫名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