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觉得没了力气,没了希望,以后呢?
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从前那样努力,虽然不说,心里是知道的,开始是为了有能力照顾忻柏,后来,后来见到安宁,心就定了。他们家里的人都是长情的,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再不变心的。
那么多年,怎么就可以那么轻易放下了呢?
……居然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眼睁睁看着她走……
忻楠到现在也没有怪安宁,他只是,想不通……
至于痛,那是另一回事。
只有自己知道的另一回事。
忻楠在脸上努力扯出一个招牌的很阳光的笑来,倒映在玻璃窗上,看着难看极了,怔一怔,他自己又苦笑起来,这种时候,还想骗谁?自己吗?
风已经停了,安静的冬夜,雪也止了。
脑袋里潮水一样的轰鸣过去之后,就显得房子里太过安静,心跳声都清清楚楚、空空洞洞、无着无落,跳得凄惶不安,像是有什么祸事要发生似的。
忻楠嗤笑,还能有什么更糟的事呢?
这时候他听到门口若有若无的细碎的声音,响了几下,又没有了。又细听了一会儿,黑暗的房间里很静,不再有动静,可是心跳却更急剧,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忻楠终于悄悄站起来靠近门口,然后猛地拉开门。
一团黑影无声无息顺着门板仆倒进来。
饶是忻楠大胆,也吓得向后一跳,重重抽了口气,鼻端立刻嗅到一种可疑不祥的气味。
“谁?”喝问,扑过去按墙壁上的开关,顶灯大明,照亮蜷在地板上的人,忻楠一瞬间失去所有意识,惊得手足冰凉。
“……小年?”
面目模糊的少年头向这一方动了动,似乎是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来。
忻楠跪倒,整个人如坠冰窟,几乎不敢伸手去碰他。
我的天!
到底发生什么?
***
季雅泽被忻楠吵醒的时候还不到六点,他没有习惯这么早起,头痛又烦躁,可是忻楠不是那种无聊的人,再听到“医院”两个字,季雅泽的神志就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