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没错,”w说,“对他的外伤应该有用,可以避免感染,一次一粒,一天两次。”
裴染转着瓶子,把药倒在手上,挑出一小把蓝白色的胶囊。
她默默地把药和纱布一起递了过去。
只能做到这样了,手边没有更好的药物。
几个大学生身边都没有药,看清裴染递过来的东西,惊喜地接过来,苦于不能说话,没法道谢。
裴染点开手环屏幕,找到表情符号,打了一个太阳、一颗胶囊,一个月亮,又一颗胶囊。
几个人立刻明白了,这是每天两次,每次一粒的意思,一起点头。
他们手忙脚乱地打开那卷纱布,扶着金河俊的头,准备包扎。金河俊完全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痛苦地扭动起来,手焦急地往自己脸上摸。
那个原本围着围巾的男生按住他的手,拍了拍。
拍得很有规律,有时候用食指关节叩一下,有时候用手掌拍一下,一组之间稍有停顿。
啪——哒,啪——啪——
啪——啪——啪——
哒,哒,啪——
哒哒哒。
……
是电码。
金河俊听懂了,真的安静下来了。
交流是人类的本能,在这种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的时候,大家都在尝试用各种方法交流。
保持谨慎的人继续存活,勇敢趟路的人在危机中踩出一条条小道,有的人死在路上,有的人幸存下来,把新发现的方式传递给其他人。
电码是简便的通信方式,在地堡世界里也会用。
裴染认真听了听,如果把手掌的“啪”理解成一
长声,指关节的“哒”理解成一短声,就和地堡里是一样的。
不过她不用费劲,w已经在耳边翻译了:“是电码,他说,有纱布和药了,在帮你包扎。”
金属球的黑眼睛落在敲电码的男生脸上,“这个会电码的人叫唐刀,也在夜海大学读金融,今年大四,和金河俊一样。”
他们努力了半天,总算包扎好了,血还在不断渗出来,不过比刚才流得慢多了。
裴染伸出手,敲在小桌板上。
哒,啪——啪——
啪——啪——啪——
啪——哒。
……
唐刀立刻抬起头,满脸惊喜。
自从沉寂升级,字都不能写了之后,交流就变成了最困难的一件事。电码是种挺好的方式,至少目前这种沉寂状态,还是安全的。
唯一可惜的是,没什么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