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刚成,算筹突然震动,第三根"离火"纹路上窜起细小红光。
他顺着红光看,见山壁左侧有块凸起的岩石,石纹呈螺旋状:"火烈,用刀尖挑那块岩石的中心。"
火烈抽刀,刀尖刚触到石心,整面山壁突然发出闷响。
青苔簌簌掉落,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洞里飘出股陈腐的土腥气,混着点若有若无的甜——像埋了千年的花,终于在今日开了。
"好香。"火烈抽了抽鼻子,手却紧了紧刀柄。
苏隐先一步跨进洞口,算筹在掌心发烫。
洞壁上的符文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幽蓝,像无数双眼睛突然睁开。
他数着步数:"三步停。"话音未落,脚边的地面突然裂开条缝,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刺。
火烈倒吸口凉气,刀尖差点戳到洞壁——那里正爬着条赤练蛇,鳞片上泛着诡异的紫。
"是毒雾引的蛇。"苏隐蹲下身,用算筹挑起块碎石扔进裂缝。
碎石刚触到青铜刺,刺尖便渗出黑液,"古神讨厌生者的血,所以机关专破活物。"他解下腰间的算筹袋,取出根刻着"坤"纹的算筹,按在洞壁的符文中缝,"坤为土,土能镇毒。"
算筹刚贴上石壁,紫蛇突然蜷成球,啪嗒掉在地上。
火烈用刀尖拨了拨蛇身:"没气了?"
"它只是醒不过来。"苏隐起身,算筹袋在腰间晃出轻响,"古神遗迹的机关,是用活物的魂养的。
蛇替我们挡了一劫。"
洞道越走越宽,当他们踏上第七块刻着星图的青石板时,前方突然亮起白光。
苏隐抬手遮了遮眼,待看清时,整个人的血液都凉了——
那是座青铜殿,殿门两侧各立着尊石人,石人手里的长戈正对着他们。
殿门中央站着个穿月白长袍的男子,广袖上绣着云雷纹,发间插着根青玉簪,面容清俊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只是眼角眉梢都凝着冰:"外族人,谁准你们踏足古神陵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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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的刀"噌"地出鞘,却被苏隐用手肘轻轻一挡。
他望着男子腰间的玉牌——和祝融给的那块一模一样,连锈色都分毫不差。"天启大人?"他拱了拱手,声音平和得像在青牛部落算婚丧,"我等是来寻机缘的,绝不敢动遗迹一砖一瓦。"
天启的目光扫过苏隐腰间的算筹,又落在火烈的刀上。
他袖中突然飞出道青光,直取苏隐咽喉!
苏隐本能地偏头,青光擦着耳尖划过,在石壁上凿出个焦黑的洞。"机缘?"天启冷笑,"三百年前有个玄门修士也这么说,最后被我剥了皮,挂在殿门上晒了七七四十九天。"
火烈的刀已经举到胸前,刀刃在抖。
苏隐能听见他的心跳,像擂鼓。
他按住火烈的手腕,感觉到那双手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三度,是要动真格的前兆。"大人可知,古神为何要设守墓人?"他盯着天启的眼睛,那里有团极淡的光,像将熄的烛,"是怕后世无人记得他们的道。
我们来,是替古神传薪。"
天启的指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