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了拢衣襟,大步走进了酒店大堂。
容鸢此刻还在套房外的游泳池旁吹风,水纹撩在她的皮肤上,泛起细细的鸡皮疙瘩。
她打了个哆嗦,被突如其来的降温吹得有些酒醒,便扶着扶手起身,一不小心,一脚踢翻了脚下的红酒瓶。
酒液汩汩流进泳池,容鸢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管,跌跌撞撞地往屋内走。
很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住,显得很空旷。
她没有开灯,就这么湿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猛地捂住嘴,跌倒在沙发旁。
霍无舟让服务生打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穿着一条布料稀少的睡裙,身上还有湿漉漉的痕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七扭八歪的倒在沙发旁边,面颊嫣红,眼神迷离。
他打开灯,心中有股无名火&ldo;蹭&rdo;地就蹿了起来,大步上前把女人捞起来,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皱眉,冷冷问:&ldo;你这是喝了多少酒?&rdo;
容鸢在昏沉中感觉自己被人整个抱了起来,不舒服地挣扎了几下,眼皮沉得打不开,&ldo;你……谁……&rdo;
霍无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捉住她不老实的手,目光环视四周,却没见本该和她在一起的男人,&ldo;你就在这里自己喝?&rdo;
不知怎么,问出这句话,他心里好像有什么拧紧的东西微微放松了,语气也缓和了些,&ldo;沈月明人呢?&rdo;
&ldo;沈月明……&rdo;容鸢还记得这个人,扶着额头,很疼,不愿意睁眼,痴痴地笑,&ldo;你不就是……沈月明……&rdo;
刚刚有所缓和的温度刹那间又降了下来。
甚至,比刚才更冷。
容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摔得她七零八落,疼得五官都皱巴在一起。
&ldo;看清楚我是谁。&rdo;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蓦地攥住她娇巧的下巴,字里行间有戾气浮动,&ldo;容鸢,你再说一遍,我是谁。&rdo;
容鸢被掐得疼了,睁大眼睛又将他看了几眼。
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俊美有型,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那双眼睛深沉无底,蓄着冷清的怒。
&ldo;我怎么知道你是谁!&rdo;她猛地打掉他的手,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转身就裹住了被子,&ldo;你好烦啊……烦死了……&rdo;
说完,还伸脚去踹他。
霍无舟下意识攥住了她踹过来的脚丫,那冰凉细腻的触感让他呼吸一窒,不知怎么,很长时间都没有松手。
目光落在她脚腕的刻字上。
ogier。
在屋里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情暧昧。
脚,已经是女人相当私密的部分了,就像脚链同样承载着色、情和占有的意义。
她为什么要把他的名字纹在这里。
就这么喜欢他吗?
霍无舟向来不以被什么人喜欢欣赏成就自己的虚荣,可是不得不说,当他知道容鸢对他抱了其他心思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厌恶和复杂,而是……不为人知的喜悦。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悦?
霍无舟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愿意想。
如今在这静谧的环境里,他却突然生出静下心来好好和自己聊聊的冲动。 只是耳畔又响起容鸢当日凿凿的言语:&ldo;哪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几个错误的人?何况你霍无舟长得又不丑,本事又大,还满身都是故事,这样的男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陪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