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蓄势待发。
&ldo;三。&rdo;含笑的嗓音飘散在空气中。
寒风凛凛而过。
女人乌黑的长发和衣角被风吹得飞扬。
唐言蹊侧头看了眼墓碑上那张黑白的笑脸,闭上眼,&ldo;我跟你走。&rdo;
她的脸色沉静苍白,像是终于把所有的意气风发都耗尽了。
陆远菱嘴角的笑意更深,她知道自己赢了,这一局又是她赌赢了。
&ldo;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受制于人吗?&rdo;她轻声问,问完,又自己回答,&ldo;因为你的弱点太多了,唐言蹊,多到我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去对付你,你自己就能死在自己手里。&rdo;
话音落定,寂静的天地间倏忽起了更大的风。
她的弱点太多了。
唐言蹊垂眸,悲凉几乎溢出心房,渗透到点点滴滴的血液中去。
&ldo;那也比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强太多。&rdo;她温温袅袅的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海面上一望无际的风平浪静,&ldo;陆远菱,一个没有牵挂没有弱点的人,根本就不配为人。&rdo;
她一步步迈向她,迈向一条决然的路。
却猛地,被人攥住了手腕,整个人停在了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上,细瘦的身板禁不住强烈的冲击,狠狠晃了晃。
愕然回头,对上厉东庭线条紧绷到恨不得快要裂开的俊脸,&ldo;你不能过去。&rdo;
褐瞳里泛开一丝迷雾。
她想过会有人拦她,就像身旁同时伸手的还有霍无舟、赫克托和容鸢三人。
没想到的是,最快拽住她胳膊的人,会是这个山崩于前也无动于衷的冷面阎罗,厉东庭。
或者说,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让她意外了。
&ldo;你去了,我没法和仰止交代。&rdo;他这样道,&ldo;老子兄弟的女人,除了他,谁都不能动。&rdo;
唐言蹊微不可察地睁大了眸子,眼底深处是被撼动而开始抖落飘摇的什么东西,片刻,眼睑低垂,抿出一个笑,&ldo;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赶紧从他身边消失。&rdo; &ldo;我待不待见你和他要不要你两码事。&rdo;厉东庭看也不看她,一双锐利冷鸷的鹰眸紧盯对面,面无表情道,&ldo;我是他兄弟,不是他爹,他看上什么女人也不用过问我的意见。何况他对你死心塌地,你也还
算有点用处,留在他身边,聊胜于无。&rdo;
厉东庭能说出这番话着实在唐言蹊的意料之外。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兄弟之间,不像女人,唠唠叨叨什么都说。
厉东庭、池慕和陆仰止之所以能做这么多年兄弟,就是因为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遵循着同一个原则‐‐
不干涉对方的感情和决定。
前几天若非喝多了,他也不会情急之下气得在电话里口不择言。
对于这件事,厉东庭多少还是有几分愧疚。
再加上第二天唐言蹊的造访,寥寥数语却直击他心底的顾虑。
是以,不必陆仰止开口,他一听说庄清时出事,就知道陆远菱要有动作,直接带人到了陵园来救她。
唐言蹊笑了下,阴阳怪气地调侃道:&ldo;那我真的谢谢厉少的认可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算&lso;有点用处&rso;。&rdo;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化开一片暖。
&ldo;你们说够了没有?&rdo;陆远菱阴沉地盯着他们,脸色不善,&ldo;唐言蹊,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自己不知道珍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