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要的就不多。
所以陆仰止给她一丁点关怀和爱,就足够她雀跃许久了。
此刻在她眼前的场面,更是让她觉得天崩地裂,&ldo;你……&rdo;
&ldo;言言,再嫁我一次,好不好?&rdo;他的声音沉甸甸的,好像每个字和标点符号都有着不可被替代的郑重含义。
唐言蹊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说不出理由,就想矫情一次,偏过脸蛋,&ldo;如果我说不好呢?&rdo;
那边的男人静了静,伸手就要去褪下她的戒指。
唐言蹊大惊失色,忙卷着被子往后缩了好远,戒备地盯着他,&ldo;你想干什么!休想抢我的戒指!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rdo;
陆仰止瞧着她脸蛋上那泪痕犹在,却戒备森严的模样,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却温淡从容笑道:&ldo;你不答应做我妻子,还要留着我的戒指,这就有道理了?&rdo;
她想了想,腮帮鼓了鼓,不高兴道:&ldo;这戒指本来就是老子的。&rdo;
是她在法院门口还给他的。
这男人真是奸商,求婚都要用她的戒指。
唐言蹊咬咬牙,越想越憋屈,&ldo;仙人板板!求婚求得这么没诚意,你还想要我嫁给你?&rdo;
陆仰止眉眼淡然,目光都出奇平静,&ldo;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rdo;
为什么有人求婚都要用一种上位者的口吻,好像根本没得商量一样。
唐言蹊虽然不满,倒也不敢真的触他霉头。
眼前的幸福得来不易,她是千万个怕他再反悔一次。
&ldo;……那,那答应吧。&rdo;
细若蚊声。
他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心里也十分满足。
唐言蹊从来就是这样,不用他费什么心思,只要朝她招招手,她自己就能把他们之间的千山万水跨过来。
五年前五年后都是如此,她记得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明明自己懒得一塌糊涂,却总把他所有的事事无巨细地安排得井井有条。
陆仰止想,他爱她,也许爱的就是这种大女人和小女人之间强烈的反差。
当一个强势优秀的女人愿意在家里为他洗手作羹汤时,那种震撼足以劈山裂地。
不过此时此刻的陆仰止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元气满满的少女,也有感受到疲倦的那一天。
也有哪怕他把自己的心都剖开在她面前,也换不到她一个回眸的那一天。 在后来的无数个黑夜里,他回想起今晚她捧着戒指笑靥如花、温柔乖巧的样子,只能任绝望在体内无休止的蔓延生长,直到活活吞噬他所有的心血。那时他才彻底醒悟,他如今挥霍的,都是他穷尽一
生也想换回的一切。
……
那天晚上唐言蹊可算是明白了陆仰止说的那番话‐‐
&ldo;好好记着你现在是怎么嚣张的,一会儿别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rdo;
这一夜漫长的很,长到唐言蹊第二天早晨,不同于男人的神清气爽,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陆仰止却难得的心情愉悦,把她从床上捞起来,嗓音低醇却不容置喙道:&ldo;给我系领带。&rdo;
女人蹬着小腿踹开他的手,这腿一伸展,肌肉更是疼得她秒秒钟就清醒了。
陆仰止单手握住她的玉足,似笑非笑,&ldo;你是想自己起来,还是想让我用夫妻之间的特殊方式叫你起床?&rdo;
唐言蹊一听这话立马就睁开眼,磕磕绊绊地接过他的领带,为他系上,嘴里还不忘埋怨:&ldo;你这人不厚道,系个领带是难死你了吗?非要把我叫起来,扰人清梦罪该万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