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累了,上去休息。&rdo;陆仰止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唐言蹊下意识一躲。
才懂得那时傅靖笙的躲闪,是如何出自本能。
不过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比傅靖笙厉害许多,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光,很快明白了,陆仰止是有话要和江一言说。
她抿了下唇,不想再他身旁过近的地方站着。
周围若有陆仰止这个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是极耗费她心血的事。
唐言蹊转身上楼。
却听见身后男人平静而力道沉缓的嗓音:&ldo;我还会来接你的,等我。&rdo;
她像没听见,步步往上走。
待目送着她回了卧室。陆仰止才将眼中的百般思绪敛起,回身,望向江一言。
……
唐言蹊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商量了些什么。
第二天开始,陆仰止便没再出现过。
他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日子过得安宁,安宁又淡漠如水。
随着那静水流深,一点点冲刷着她心上的痕迹。
好也罢,坏也罢,都变成了她不愿再提及的东西。
陆仰止离开后的第四天清晨,傅靖笙在楼梯上静静瞧着茶几便发呆的女人,终于推开了江一言的书房门。
正在办公的江一言先是眉头紧锁,不耐地一眼横过去,见是她,眸间的厉色又生生压下去,&ldo;怎么了,阿笙?&rdo;
傅靖笙靠在他的门框上,站也不好好站,慵懒妩媚得浑然天成,&ldo;你不觉得她成天跟丢了魂一样吗?眼睛里一点灵气都没有。&rdo;
江一言搁下钢笔,大步走上前将她揽住,漠然道:&ldo;瞎子的视线没有焦距很奇怪?&rdo;
傅靖笙,&ldo;……&rdo;
她甩开他,&ldo;我说的不是这个。&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你妈可是对你这个表妹宝贝的紧,你要是不想被你爸骂死,最好也上点心。&rdo;傅靖笙点到为止。
段子矜是对唐言蹊的境遇同情不已,又加上母爱泛滥,好几次对江临提起这事。
江临早是活明白的人了,心上别说是旁人,就连儿子女儿都懒得管了,除了与段子矜有关的事,他一般都懒得插手。
于是便也敷衍地应着,偶尔被妻子缠得紧了,也会小小&ldo;教训&rdo;她一番,告诉她,那是儿女一辈的事。
他个长辈,对那些小屁孩的情情爱爱横加干预,那算什么事?
段子矜还是不开心。
江临那就更不开心了。
沉着脸把儿子叫进书房,说是要带他妈出去旅个游散散心,这边的事就交给他处理了。
段子矜茫然地被丈夫带走,临走前还抗议了那么一下下。
可江临却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淡淡说了句:&ldo;你儿子和你儿媳妇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相处,何必再给他们添乱?&rdo;
阿笙吗?段子矜垂下眼帘,当初她这混蛋儿子做出来的事,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