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呵,她叫他来了。
头痛欲裂,唐言蹊努力平息着心头那些愈演愈烈的悲伤和震颤,轻声道:&ldo;陆仰止,你别跟我吵架了行吗?&rdo;
我很难过,别跟我吵架了,行吗?
抱抱我,行吗?
回应她的却是男人冰冷淬着狠戾的话音,&ldo;吵架?你真看得起自己!我没时间陪你吵架!滚开!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滚出榕城,永远别再回来!&rdo;
语毕,他放开手,她跌在地上,脚腕一扭,扭得五官都皱了。
视线里,男人已然笃定地走向了消防队。
他俊朗的五官在这浓烈的火光中显出浓墨重彩的深邃棱角,唯独那双墨瞳里,却含着再炙热的温度也无法除却的严寒。
脸廓紧绷,双眉拧得厉害,眉心处一团阴鸷的气息沉沉慑人。
火光描摹着他高大的身躯,每一笔线条都带着锋利的刺,扎进谁的心肺,令人无法呼吸。
唐言蹊跌坐在地上,心脏好像碎过一般,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空,只剩一具空壳。
片刻,消防员紧急疏散了楼下的人群,空出了一大片场地。
又过了没多久,一架直升机卷着空气中的热浪停在了空地上。
赫克托搀着唐言蹊起身,低声问:&ldo;老祖宗,你还好吧?&rdo;
唐言蹊按着心口,就像能缓解千疮百孔的心脏般,有气无力地不答反问:&ldo;这是要干什么?&rdo;
&ldo;听说是总裁办公室有一份特别重要的文件,而且……没有备份。&rdo;赫克托沉着脸道,&ldo;陆总可能是想趁着火还没烧到顶楼,坐直升机上去,然后自己攀着绳索到49楼把文件取出来。&rdo;
&ldo;他疯了吗?&rdo;唐言蹊脸色一变。
他的右手虽然已经能动了,但是远远不到可以攀绳结索的地步!
她还在惊愕之中,宋井和容鸢的车便纷纷开到。
容鸢还穿着居家服没有换,想是着急忙慌赶来的。
她看唐言蹊的眼神中恨意比上次更加锐利伤人,怒意扭曲成了近乎颤抖的哭腔,&ldo;你就非要这样践踏别人不可吗?毁了陆氏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师哥六年多的心血!你知不知道!&rdo;
唐言蹊根本不理她,走到宋井身边,哑声问:&ldo;你有庄清时的电话吗?&rdo;
宋井犹豫着递上去,目光很防备。 唐言蹊拨通电话,庄清时那边才&ldo;喂&rdo;了一声,便听到暗哑而冷静的女声响起:&ldo;是我,唐言蹊,十分钟之内我不管你是飞着还是爬着,到陆氏门前来。你未婚夫马上要上去送死,不想让他死你就给我想
办法拦住!&rdo;
庄清时一怔,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看了眼身边的女人,不安道:&ldo;大姐……&rdo;
那气质冷艳而端庄的女人眼睛一眯,&ldo;出什么事了?&rdo;
&ldo;是仰止……让我过去。&rdo;
&ldo;无妨。&rdo;她淡淡睨着她,&ldo;我和你一起。&rdo;
&ldo;大姐,您刚从国外飞回来,还是……&rdo;
女人眼睛一闭,不容置喙地朝司机丢出两个字:&ldo;开车。&rdo;
陆氏楼下,唐言蹊将手机扔回宋井身上,一步一瘸地走到直升机的门前。
一伸手臂,横在门外。
驾驶员不料会有人突然冲出来,这个距离又不敢贸然起飞,怕她被气浪伤到,只好回头征询后排男人的意见,&ldo;陆总,怎么办?&rdo;
陆仰止大掌一攥,骨节拉扯的声音清晰可闻,&ldo;开门,我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