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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已然像个残破的娃娃,倒在混乱狼藉的床单上。
皮肤一片青紫的痕迹,惨不忍睹。
他起身时,她侧过头,完全不想看他。
待他洗完澡,拉开门出去时,她依旧没睁眼。
房门被关上,卧室里重新陷入寂静,那些暧昧的味道还在空气中盘旋,时时刻刻提醒着唐言蹊,他方才都做了什么。
不消片刻,他却去而复返。
什么东西被扔在她枕边,他的嗓音也漠然响起:&ldo;起来,喝药。&rdo;
唐言蹊微微打开眼睛,却见枕边,是一册书。
酒神所著的代码的第三卷。
&ldo;以物易物,我不会亏待你。&rdo;
那时他说的以物易物,原来是这般以物易物……
唐言蹊低低笑了。
至此,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把她的心掏空了。
这两个星期里,她原本准备了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如今却好像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接过药碗,在男人深沉的注视下一滴不剩地仰头喝干净。
看到她满面平静、乖巧听话地将药喝完,陆仰止的眉心动了动,似没想到她会如此配合。
然而她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却让他心底不着痕迹地更加烦躁了些‐‐
他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闹个天翻地覆,或是像刚才那样,直接摔了药碗才对。
为什么不哭也不闹了?
为什么。
唐言蹊喝完药,自己又裹着被子躺回了床上。
出门前,他听到她沙哑的嗓音,平淡又踟蹰,&ldo;陆仰止,你不会真有这么无耻,打算告诉墨岚你强了我吧?&rdo;
这话,放在曾经她根本不会问。
但是如今,她越发看不透他了,尤其是今天,再过分的事,他也做过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回头,&ldo;我有没有这么无耻,难说。&rdo;
他看到她霎时惨白的脸色,喉咙一紧,又道:&ldo;但是我没有这么低俗的爱好。&rdo;
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其他人别说看一眼,就连在心里悄悄惦记,也不行。
……
楼下,医生还恭恭敬敬地候在客厅里。
将近两个小时,又吵又闹,下来时男人还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
傻子都猜得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是陆总吩咐了在这里等着,他也不敢走。
陆仰止把药碗交给陈姨,径自走到医生面前,凤眸一凛,问道:&ldo;她是什么病?&rdo;
医生叹息:&ldo;忧思成疾、用脑过度导致的生理机能失衡。&rdo;
男人眸光灼灼,&ldo;怎么说?&rdo;
&ldo;这不是一种确切的、可以根治的病。只是人在用脑过度,过于疲劳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体内大环境的紊乱和内分泌失调,引起厌食、呕吐、头痛、失眠这些毛病。&rdo;
陈姨从厨房出来刚好听见这句,忙接口道:&ldo;对对对,唐小姐最近就是厌食,偶尔还吐。&rdo;
她们开始甚至以为她是不是怀孕了,可查了几次,却没有想象中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