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马非镇定地道:“凌渡宇,你听到我吗?”
&esp;&esp;凌渡宇的笑声从通讯机的接听器响起,充斥营帐,好一会才歇下。
&esp;&esp;马非冷然道:“你就算取得军火,也绝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还是投降吧!否则我杀尽你俾格米的朋友。”
&esp;&esp;凌渡宇嘿嘿冷笑道:“你敢吗?只要你杀一个俾格米人,不但你官职不保,连你的政府也会陷入国际的政冶风暴里,这毕竟还不是你南非的地方。”跟着话锋一转道:“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让你投降,否则下一支火箭,就要你以手下的鲜血作代价。”联络中断。
&esp;&esp;杰克上校道:“不可能!我们的阵地散布四周,在这样的黑夜他绝不敢胡乱施放火箭。何况他们又不知我们囚禁俾格米人的位置,他不怕误中副车吗?”
&esp;&esp;这番话合情合理,众人表示同意。
&esp;&esp;马非道:“很快便有答案了。”跟着道:“吩咐所有人改变他们现在的位置,将俾格米人散往不同的地点。”众人领命而去。
&esp;&esp;凌渡宇和血印等此刻在五哩外一个山头,电子感应火箭发射器遥遥指向俾格米村落。
&esp;&esp;血印在旁担心道:“兄弟,你是否真有把握?”
&esp;&esp;凌渡宇以红外光望远镜观看敌人,看看腕表,道:“还有九分钟。”跟着安慰血印道“兄弟!信任我。你的族人也等如我的族人,我没有把握是不会胡来的。”
&esp;&esp;血印和艾蓉仙一齐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
&esp;&esp;凌渡宇起立,缓缓走到两株大树的中间,盘膝坐下。
&esp;&esp;血印等人愕然以对,大惑不解。
&esp;&esp;凌渡宇闭上双目,不一会面色大变。他已感觉不到植物的灵觉,那似乎在遥不可及、还不能触的深处。
&esp;&esp;上帝之媒的力量已消去。
&esp;&esp;冷汗从他的额上流下来。
&esp;&esp;十分钟过去。
&esp;&esp;全无动静。
&esp;&esp;马非少将面容稍霁,叮出一口气道:“全军戒备,一待天明,我们展开搜索,格杀勿论。”
&esp;&esp;众人轰然应喏。
&esp;&esp;离天明只有半个小时,雨势进一步恶化。
&esp;&esp;凌渡宇所有努力均告失败。
&esp;&esp;血印等人在后焦急地苦候。
&esp;&esp;大雨狂打下来,数人衣衫尽湿。
&esp;&esp;凌渡宇狂叫一声,呼道:“红树!红树!你在那里?”声音响彻山头。
&esp;&esp;豪雨不断打下,使人肌肤赤痛。
&esp;&esp;难道要这样子袖手认败?
&esp;&esp;宝亏一篑。
&esp;&esp;在极度绝望里,那生命的汪洋、红树与植物结合的灵觉,翩然来临。
&esp;&esp;红树深沉地叹息,从地底的深处,植物的根部,传到他身旁的大树,透进他的心灵内。
&esp;&esp;红树的声音在他心灵内响起道:“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成成败败,人类的整个历史,犹如一阵吹过的轻风,瞬眼即逝。”
&esp;&esp;凌渡宇的心大声疾呼道:“无论怎样短暂和微不足道,始终是存在过。正如这一刻,便等如一个猎兽的陷阱,我们何能脱身?”
&esp;&esp;红树深长叹息。
&esp;&esp;凌渡宇心中狂叫:“你难道坐视你的族人被凶残的敌人屠杀吗?”
&esp;&esp;红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没有生命是会死亡的,就像西方《圣经》所说灵魂是不死不灭的一样。死亡只是生命形式的转化,由人的形式,重归于他。刹那的长短分别,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