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就哎呀一声:“能进A大已经很不错了,有几个能像宋总这样厉害的。。。。。。听说前段时间宋总给A大捐了几栋楼,果然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语气不无羡慕,巴不得那几栋楼是投在他的戏上。
席间又是一阵吹捧。
张导开了个好头,话题便从商业互吹转移到宋景淮这个人有多么优秀。
宋景淮波澜不惊,偶尔才会点一两下头。
纪临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以为宋景淮听到他大学没毕业会惊讶,然而没有。
宋景淮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好像不会沾染任何人类的情感。
“小纪,问你话呢,平时看你挺灵的,今天怎么跟木头一样?”
张导大着舌头,略有不满地掐了一把纪临的侧腰。
纪临躲闪不及,“啊”地痛呼出声,茫然地看向张导:“什么?”
不自觉的反应最勾人。
如果面前有一个镜子,纪临再痛也不会让痛楚泄漏半分——
眼尾泛出的生理性的水痕模糊了五官本来的精致与张扬,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像热气腾腾刚出锅的白豆腐,盈盈一握的破碎感,让人忍不住肆意揉捏。
张导呼吸一窒,要问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旁边一个老总见有些冷场,解释道:“问你在上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宋总的丰功伟绩?”
视线齐齐向他看来,纪临恨不得钻进桌底。
听说过?那些人就会缠着他问听说过什么。
宋景淮拿过什么奖,得过什么荣誉,他再清楚不过,当着宋景淮的面,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没听说过?宋总是今晚的主角,你敢说没听说过?肯定被嘲情商低眼皮子浅。
张导抬手蹭了蹭纪临的眼眶,大着舌头说:“怪我没轻没重,把你弄疼了,你别哭,我最见不得美人落泪。”
一边说,手掌往刚才掐过的方向而去,似乎想要给纪临揉一揉。
纪临就势抓住,“张导我没哭,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其他人纷纷赞扬张导怜香惜玉,口哨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纪临的注意力已经游移到余光之外,那里孙瑾之凑到宋景淮耳畔说着悄悄话,宋景淮点了一下头,随即站起身。
椅子后退发出尖锐的呲拉声,打断一室暧昧。
“抱歉各位,有急事,先走了。”
“景淮哥,我送你。”孙瑾之也跟着站起身,拿上宋景淮的西装外套跟在宋景淮后面。
谁也不敢强留宋总。众人纷纷站起身恭送。宋景淮说了声留步,大家便没有再动,只有孙瑾之跟了出去。
纪临悄悄松了口气。
是不是有急事他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宋景淮在A大读书的日子就是一段屈辱史,一段被他“包养”的屈辱史。
那时候宋景淮既要奔波打工,还要哄着他这个大少爷,怎么可能愿意听别人谈论大学时光?
这群人,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宋景淮能给好脸色才怪。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纪临又被张导缠住,咸猪手死死箍住纪临的腰,嘴唇像蛇一样往雪颈处乱蹭,酒气熏了纪临一身。
纪临求助般看向一同就餐的大佬们,他们却留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成双成对都走光。
纪临没指望那些人帮他。